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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余光里人影摇晃,喊着“世子”、“裴世子”靠近,于是裴誉的脸也开始模糊,曾经固有的狼狈破败形象被众星拱月取代,再看不清。

概因相识太早,纪清梨印象里裴誉总是破败灰濛濛的。

他日子比她难过很多,居无定所,遇见她的那天满脸警惕,像是身后有人追着要他的命。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小誉也没放松下来过,时刻警惕准备抽离,或是为明日惆怅不语,好像有场过不去的冬天停在他们身边。

现在她和永安候府世子第一次见面,同传闻中的一样,新认回的世子讲究矜贵,极受重视,和记忆中的模样毫不相干。

难怪回纪家时差些认不出小誉,曾经落魄不堪的处境泥水一般,早在春日来临前被冲开,他现在已经是裴誉了。

她不说话,裴誉便多一份不安。

“纪清梨,你说是不是该

有先来后到?”

“沈怀序能给的,我现在也能给了。他不能给的,我也有。”

“君子乏味死板,成日忙在外面像个活死人,回来了……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他不行,你不必瞒我,”裴誉压低声音,说起这话也不大自在,“不好用的东西可以换掉,人难道看不能换了?”

“纪清梨,回去跟沈怀序和离,你同我走吧。”

第35章 你当过外室么 他把契约书带来了……

来龙去脉摊开在眼前, 纪清梨好像是被他话砸懵住。

她脸侧过去,后背塌出截短暂的线,发间玉石簪与衣袖押韵, 轻飘飘的柔软,裴誉呼吸屏住,等她如等审判。

而后只是笑, 眼瞳透亮神态柔软,再无辜不过:

“原来如此。”

“我还奇怪永安候府怎么会和我有牵扯。先前你不出现, 也是因在侯府不便现身吧?”

“我听闻到侯府上下都很看重找回的世子,现在你再不用同以前那般熬日子了……”

裴誉手指动了动, 匆匆堵住她未尽的话。

“你只要跟我说些?”

他不是要听纪清梨真心为他松口气的。

裴誉试图把空间拉回到只他们二人的地步, 搬过往情分来:“你为沈怀序犹豫, 那我们不说沈家。”

“纪家心思不好, 厚此薄彼不是一日两日了。”

“人的贪欲永无止境, 他们现在就惦记沈家权势, 来日只会更加得寸进尺。纪清梨,你就把沈怀序丢出去,给他们分。”

“我们以怎么背着纪家来往, 现在照旧这么做。就像以前说的,谁有好日子了别独吞, 这不好吗?”

“裴誉。”

纪清梨有点生疏地念他名字, 要说他都不知从哪说起:“我们以前说得不是谁做了官, 谁赚得钱多, 就有福同享不能独吞吗?”

“意思都差不多。”

……是吗。

这种话就是苦中作乐的打趣。

他们那时过得有点太落魄, 不设想点好处,纪清梨面对没了姨娘空荡荡院子,根本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边唯一有点交际, 说上几句话的裴誉同样灰头土脸,还总带着伤,来寻她时脸色总是戒备看谁都带着恨劲。

纪清梨为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才说以后会飞黄腾达的虚话,这是种无可奈何的畅享。

那时裴誉听了默不作声,突然皱眉说那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纪清梨也老实跟着点头了。

裴誉自然明白纪清梨的意思,但他说那些话时没有一个字不是真心,不是承诺。

平日难听的话说多了,现在要他说剖析说情,他说不出来。

纪清梨的眼飞快咪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