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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春柔 鹄欲南游 32387 字 1个月前

自胜。

“拿纸笔来,本王要修书一封,送往洛阳。”

博陵王提笔蘸墨,心里恨恨咬牙,随即得意哼笑。

曾抚那个倔驴,仗着洛阳有皇后撑腰,肆无忌惮,连王府的面子都不给,让他折了多少银钱。

如今皇后见弃于陛下,他又手握薛氏的把柄,必要一击毙命。

皇帝不在意他们这些叔伯,总不能连先帝都不在意。

若知薛氏当年胆大包天到胆敢弑君,岂会纵容卧榻之侧有薛家的女儿,他就不怕旧事重演?

博陵王洋洋洒洒写完信,命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送至天子案头。

“陛下,博陵王的密信。”

谢凌钰颔首,示意放在手边,待看完眼前这份折子,才打开密信,扫了第一眼便顿住。

他目光微凝,禁不住冷笑。

父皇做事缜密,既决意隐瞒,将在场所有人灭口后,必然不会留下完整尸首。

若没猜错,父皇当初定是下令挫骨扬灰,只是当夜他身体急转直下,猝然驾崩,奉命的人便不尽心,乱中匆忙掩埋。

谢凌钰仔细看下去,心道果真如此,先帝甚至不敢让朱衣使接手此事,以众人触怒自己为由,命身边伺候的内侍处理尸首。

死的人里面有那内侍两个同乡,他竟敢阳奉阴违,趁乱拿着皇帝给的令牌逃出宫也罢,竟费大力气将尸首迁回老家安平县。

安平便在博陵郡治下。

曾抚今年刚把博陵王圈的地收回,博陵王又打起别的田地主意,强征到快咽气的老内侍头上,准备把人家的坟头铲平建别院。

一来一回掰扯,王府侍卫搜出不少宫里才有的老物件,竟扯出陈年旧事。

谢凌钰愕然,之后一阵头痛,他不意外薛韵敢弑君。

却震惊于一赤裸裸的事实,苍龙逝去,说过的话不如虫子吐的泥。

父皇何等说一不二,但驾崩后,连小小内侍都仗着人死不能复生,胆敢违背圣命。

任天子又能如何,总不能从棺木中爬起来。

谢凌钰胸中一股火翻涌,盯着信半晌不语。

博陵王亦是嚣张跋扈,前线打仗,他竟准备盖别院享乐。

层层怒火叠加,皇帝面色铁青,捏着信沉默不语,随手烧了后,召顾又嵘来。

殿内沉水香气息弥漫,每次闻到,都让顾又嵘头晕。

上回陛下赏顾家一份沉水香,她燃过一回,置身香雾,仿佛看见皇帝肃然的脸,压力陡增。

“陛下,可有急事?”

顾又嵘不由自主屏气,心中暗道顾灵清何时能从前线回来?

看出她心思似的,谢凌钰道:“并无急事。”

顾又嵘松口气。

“博陵王身边有奸佞造谣生事,污蔑先太后毒杀先帝,甚至伪造证据,命定州司处理干净。”

短短几句话,顾又嵘如遭雷劈,睁大眼睛嘴唇微颤:“臣遵旨。”

她犹豫一瞬,“敢问陛下,博陵王那里……”

“博陵王身体不好,令其于府中休养。”

皇帝顿了下,“孝贞太后乃朕母后,朕亲政后仍用其制,博陵王与曾抚不睦,污蔑之意恐非在薛家,而在朕,彼欲谋反以代朕?”

“朕的话,一字不落带给博陵王。”

顾又嵘连忙应声,见皇帝无旁的吩咐,心底长舒口气,连忙告退。

那群匪徒般的朱衣使登门之日,博陵王眼珠瞪圆,近乎要凸出来,听完定州司使递的天子口谕,更是扶着墙呕出口血。

难以置信听见什么,博陵王怒道:“尔也算人中龙凤,本王人证物证俱在,陛下说是污蔑,便是污蔑?”

他看见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