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表情复杂地看着她:“邱歌,我平日里对你怎样?”
“公子待邱歌并无半分不好,所以啊,邱歌才不忍看您糟蹋自己了。”
邱歌眼眸微垂:“公子,您知道您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吗?”
她拿出一面圆镜,轻轻置于徐赐安的面前。
镜中男子眼神清冷,嘴唇没有什么血色,面容俊美无俦,可惜年纪轻轻就白了一头青丝。
“夫人说,您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不只是因为施展了禁术。”
“您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损耗寿元的事了,对吗?”
徐赐安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并无半分波动:“你若不想看我这样,我把头发变黑就是了。”
“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不管了,”邱歌叹了口气,趴在桌上道,“反正我是没喜欢过谁,理解不了,但真的值得吗?您为了那个人违反族规动用禁术,这趟回去少不了被族中长老惩罚。”
“但那个人呢?他不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您离开这么久,他都不来关心一下……”
话音刚落,徐赐安袖中的传音符小心翼翼地发出一道声响:“师兄。”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说曹操曹操到。
能叫徐赐安师兄的还有谁啊。邱歌翻了个白眼,对着那传音符张牙舞爪,心说,就是这个混蛋啊混蛋啊混蛋……
“嗯,什么事?”徐赐安二指拿出传音符,顺便用一根手指把药碗推开,用眼神示意邱歌先出去。
邱歌气鼓鼓道:“我出去找修叔。”
刚站起来,就听那个叫做宫忱的混蛋惊慌失措地大喊了一声——
“什么?不行!不能去!!”
“我不要休书!”
“我先说好,就算你写了休书,我死也不会同意的啊师兄!”
第44章 我要娶你 我宫惊雨,要娶徐赐安为夫……
邱歌反应过来, 噗地笑了一声。
是修叔不是休书啊。这小子疯了吧,脑袋里装的什么玩意?
等等,休书?
她笑容一僵。他们俩什么时候进行的上一步?
传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 有点儿低落:“师兄, 你说句话啊。”
“你别这样不理我。”
“师兄……”
理智上,她断定宫忱和小时候一样, 在某些方面依然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可情感上, 她又有种被狗咬著裤管,眼巴巴地让你无论如何也不要丢下他的感觉。
邱歌一时不知道是要继续泼他冷水,还是解释一句。
不过若是公子,应当能够冷酷无情地把这条狗踢开吧,就像以前每次生辰宴把其他家族送上门来的男男女女赶走一样。
她定了定心, 看了眼徐赐安,看了眼徐赐安,后者恰时压低嘴角的一抹弧度, 手指桌上敲了两下,面无表情地示意她:出去。
“……”邱歌心情复杂地出了车厢.
宫忱盘腿坐在马车顶上发呆,侧颊上有两道割痕正在渗血, 是方才和段钦动手后留下的。
为了能最快抵达邺城,他们选的是一条无人敢走的荒路。
两面夹山, 沿途路障繁多,好在柯家养的马食灵草长大,通灵性,辨方位, 无须人的驱使,便能灵活地驰骋在荒路上。
不过为了防止被滚落的山石砸中,需要有一人在外面望风。
极细的血线顺著脸颊滑到了下颌, 啪嗒落在传音符上,模糊了上面的黑字。
宫忱揩去那血,定了定神。
一直没听到徐赐安的声音,是不是这张传音符坏了,又或者对面声音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