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带他一起回去?”徐赐安低喃,“回去被你们关起来吗?”
“我不否认这个可能性。”
李南鸢说:“毕竟,就算是我,选择相信他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我可以保证, 在你疗伤期间,我至少会护他性命无忧。”
徐赐安眸光微闪,沉默良久, 才转过身说:“四日后,我会回去。”
“至于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再想想。”
“怎么,舍得跟人商量了?”
李南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要是以前,想也不想就把人虏回家了吧。”
徐赐安没理她,只加快了脚步。
四日,就算不眠不休地赶路,回去的路上也要耗费两日,这么一减,还有两日。
不,只剩两日。
看着仍在和应婉不知聊什么的宫忱,徐赐安觉得胸口堵着什么似的,闷得慌,一脚踩碎了隔音屏障。
“时间到了。”
“是,”宫忱惊讶,“刚到一半。”
晶莹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中,徐赐安对上宫忱不明所以的目光,心里的负面情绪即将达到极点。
“有意见?”
“没有。”
但很奇怪的,面对他的发泄,宫忱笑着说出这两个字后,心里的火又在无形之中被浇灭了。
随之而来的,是掩藏在那团火之中的,湿透了的彷徨。
真可笑。
为了多得到区区几分钟的相处时间,这副着急的模样真是太可笑了。
“那就回去。”他努力平复心绪。
“回哪?”
“人间。”
——却没想到他没头没尾地说完之后,宫忱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好啊。”他冲他笑。
已经很努力平复了,但最终还是在这个笑容面前,成了无用功。
这一瞬间,徐赐安想着,那么,就带回去,关起来好了。
自己疗伤的时候,不管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多久,把这个人关在一个随时可见的地方,就好了。
就像他一开始复活宫忱时疯了般想的那样:无论如何,要他回来。
他要他的灵魂、肉身,不管以什么方式,也不需要顾及宫忱本人的意愿、尊严,留在自己身边。
反正,就算他真的那么做了,宫忱也只会像现在这样,笑着跟他说:
好啊。
但是你懂个屁。
你知道什么,你就说好。
你之所以对我百依百顺,全部都是因为我每时每刻,都在向你传达这样的命令。
讨好我。
依赖我。
喜欢我。
你因为这些卑鄙的暗示,才对我产生了,不属于你的感情。
这,傀儡般的感情.
宫忱睁开眼,日光洒在脸上,与鬼界不同,淡黄而温暖。
四周是熟悉的客栈陈设,房间应该有人进来打扫过,离开时倒地的铜盆重新搁在了架子上。
他动了动指尖,发现徐赐安不知何时挣脱了自己的手。
果然还是太唐突了吗?
但眼下不是苦恼这个的时候。
窗户开着,熙熙攘攘的人声从楼下传来,混杂着房间内奇怪的声响传入耳中。
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声。
这……倒也正常。
许是两人太久没有回来,客栈老板便把房间收拾出来,腾给其他客人住了。
但谁大白天开着窗做这种事呢?
宫忱和徐赐安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尴尬。
还好他们出现的地方不是床的正对面,宫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