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因为李琢光眯着眼睛靠过来,而将手放在了地上。
手心感受到的呼吸频率越来越高,似乎那个人也正在努力地往这个方向来。
霍听潮另一只手食指在地上敲了敲,那人的接近停顿了片刻,转了两圈,似乎在斟酌惹不惹得起她。
最后还是偃旗息鼓地收了回去。
李琢光靠着霍听潮的肩膀,连日来的奔波与身体上的伤势让她很快睡熟了。
芮礼这回没说什么,专心地探头望风。
“你下午跟着那什么平川去找村长的时候,她们是怎么说地窖的来着?”霍听潮扭头问。
芮礼说:“跟我们肯定没什么好说的。”她瞄了一眼李琢光,确认这家伙睡熟了,“等我们走了以后,我偷偷折返回去听到——
“她说,这些外乡人就最爱探究别人家的秘密,真烦人。万一真被TA逃出去了,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用你能听懂的话说的?”
芮礼神色凝重地点头:“是,我觉得就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那不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底下关着一个人,警告你们别去地窖么。”霍听潮抬手接住李琢光睡着睡着就滑下去的脑袋,把她扶正回自己的肩膀上。
芮礼默了默,忽然看着霍听潮笑得露出她的虎牙:“不对,你只猜对了一半。”
“那还有一半是什么?”霍听潮挑眉。
芮礼摇头晃脑地别过头去不肯多说:“等光光醒来再说。”
霍听潮便也不执着了,她肩上的李琢光呼吸平缓,而手心里的那个呼吸声又一次开始蠢蠢欲动。
“……你怎么不继续问了?”对手不再执着,让芮礼少了很多成就感,“你不想知道了?”
霍听潮抬眸看她:“你不是说等师妹醒来再告诉我么?你又不是不肯说。”
芮礼:“……啧,你就一点没有额外的求知欲吗?你就不怕我到时候不告诉你?”
霍听潮毫不在意:“你会骗我,但你不会骗她。等她醒来,你一定会告诉她。只要你告诉她了,我就有办法知道。”
芮礼:“……呵呵。”
霍听潮背靠断墙闭目养神:“就算她真的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底下那人打不过我,真相就不重要。”
——要是TA安分守己,霍听潮自然不会动手。而要是TA招惹霍听潮,霍听潮也不怕。
芮礼冷哼:“是么?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有人受了冤屈,无论如何都要替她仗义执言、找回正义的类型呢。”
霍听潮睁眼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手心里的呼吸声仍在不远处徘徊,TA不死心,在试探着靠近。
芮礼看着静止不动的四人看了很久,其余托儿也都奇怪地站起来。
有人喊了声马平川的名字,对面还是没人应。
胆子大的集结了几个人准备直接过去看看,一边念叨着「我早说了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带上家伙什往前走。
芮礼混在人堆里,悄无声息地在她们用木杆子戳马平川的后腰时,钻进了井口。
霍听潮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但她没有回头。
一只手贴在地面上,她感知到在十几米之外的地底,有个人形生物轻盈地落了地。
李琢光一无所知地靠在她肩上睡觉,霍听潮低头注视着她睡觉时微微抽搐的手指,眼底掠过一丝黑紫色的气息。
但那只是一瞬间,她握着剑的手紧了紧,那道气息应声而断。
芮礼往井的更深处走,打开了一个锁,和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霍听潮在摸到她打开锁时,就收回了手。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时间,前去查看马平川情况的人慌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