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也没什么事,能给这个世界做出一点贡献也是好的。
肖田的母亲接过了篮子,垂头看了那里面的鸡蛋许久,从中挑出一个又大又圆的递给李琢光。
李琢光目光一凛,刚要说什么,肖田母亲便继续说道:“这还要麻烦您呢,小田说住到您家里来,时时刻刻都能问您问题,您看……”
肖田母亲肯定觉得能和城里来的指导员住一起,对于肖田的学业是极大的助力,城里来的人应当对高考知道得也更多。
肖田母亲都同意了,李琢光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比起肖田母亲,她这里肯定是更合适肖田读书的地方。
“肖田可以住在我这里,但鸡蛋我真不能收。”有时候村民的朴素正义也怪让她头疼的,她把汗涔涔的手心在衣襟上擦干了,捏了捏肖田红通通的脸蛋,“想要报答我的话,小田就等高考的时候考一个好大学吧。”
“对——对。”肖田母亲连连点头,“大学!考个好大学!城里人说话就是洋气。”
大学不是舶来词汇,但李琢光也没想着纠正肖田母亲。
送走了人,肖田高高兴兴地回去整理被褥,李琢光趁着村里八卦还未发酵,赶紧把自己头发衣服收拾好去了村长家里,把开公益学堂的事同村长说了。
这样利民的好事村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再加上李琢光她们要是忙着教书育人,那更没功夫抓她们劳作的缺漏。
学堂很快建设起来,李琢光从镇上小学顺了一块黑板和几支粉笔挂在她们院子里,村里人识字的热情高涨,李琢光和芮礼每天轮流上课。
村民们更喜欢李琢光的上课风格,所以她的课时人总是挤得很满,她备课备到大半夜,早上起来时,喉咙疼到话都说不出。
李琢光本想多开几节分散人群,然而芮礼制止了她,然后在一节李琢光的课上走到了黑板前。
芮礼冷笑着拿粉笔头精准地扔到抱怨为什么不是李琢光的二柱头上,她对这破世界没有归属感,更没有什么身为指导员的责任感:“爱上上,不上滚。”
可能是芮礼的表情太可怕,或者是她身上不自觉抖露出的杀气,叫在场人都险些以为她是退伍的女兵。
这个时代的人对保家卫国的军/人总是带着崇高敬意的,周围立刻有人忙不迭地为芮礼找借口,说能教人识字不就好了,她们都不收钱了,脾气差一点就差一点呗。
芮礼的授课风格干脆利落,不像李琢光还有多余的鼓励和夸赞,被她点起来回答不出来的都被她狠狠骂了一通,一节课下来,好几人被她骂哭了,委屈地垂泪在本子上一笔一划。
等晚上给村民们上完课,就轮到了住进她们家里的肖田。
肖田母亲也真够心大的,就把这么个小孩托付给完全没有照顾孩子经验的李琢光和芮礼。
她每天会按时送来三餐,连带着李琢光和芮礼的份。
饭都做好了,不吃就是浪费粮食。李琢光也知道这是变相的租金,便没有再坚持退回去。
肖田母亲的手艺是一绝,李琢光敢说镇上国营大饭店的厨师做的都没她好。她旁敲侧击地问你怎么不去镇上应聘厨师呢,那也能赚钱呀。
李琢光永远记得,肖田母亲一向圆滑的脸上难得空白了一阵,刚从灶台上下来的脸颊上有一道黑色的炭灰,最后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对着李琢光挥挥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回去了。
李琢光回到屋子里,芮礼和肖田捧着碗吃得香喷喷,李琢光拿过桌上最后一块饼子,沾了沾赤油浓酱的料汁。
她不想做扫兴的家长,所以她没有问肖田今天学得怎么样了。
她不问,芮礼却问了:“昨天给你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吗?”
肖田一呆,脸颊迅速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