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哭声。
姜雪怡浑身一震,像被电击了似的抬起头。
她紧紧抓住贺承泽胳膊,茫然地道:“我听到包子的哭声了,你听到没?”
贺承泽皱眉,摇了摇头:“没听见,你会不会是听错了?小孩子的哭声都差不多。”
姜雪怡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推开了贺承泽的手,站起身:“我绝对没有听错,就是包子的哭声。”
这半个多月,她跟包子几乎二十四小时呆在一块。
包子的哭声,她怎么会不认得。
姜雪怡跌跌撞撞地循着婴儿的哭声跑去,大厅里人来人往,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
终于,在角落里的一张长椅上,看到一个穿着花布上衣,黑色裤子,将头脸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她怀里抱着一个蓝色土布做的襁褓,哭声正是从里面传来的。
花布衣服女人正手忙脚乱地哄着襁褓里的婴儿。
越是靠近,姜雪怡就越是确定。
襁褓里的婴儿,绝对是她的包子!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的声音充满了激动、愤怒和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她马不停蹄地冲了过去,夺过花布衣服女人手中的蓝色襁褓。
低头一看,这大眼睛、这高鼻梁,还有右耳耳垂上的这颗小痣,不是她家的包子,还能是谁?!
包子哭得快背过气去了,小脸涨得通红。
姜雪怡连忙抱住他,轻轻摇了摇,连声哄道:“包子乖,包子不哭,妈妈来了。”
小包子似乎感应到了姜雪怡的存在,握成拳头的小手晃了晃,竟然真的不哭了,沉沉睡了过去。
姜雪怡紧紧抱住襁褓,就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花布衣裳的女人,眼中的怒火要是可以杀人,这个女人早就死一百次了。
她紧紧咬住后牙槽,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你为什么要掉包我儿子?”
李春霞被姜雪怡的目光看得心下一慌,忍不住退后一步,却没站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姜雪怡居然能找了过来。
她将自己的儿子跟姜雪怡的儿子掉包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被人发现,想着赶紧出院。
于是第二天她男人过来看她的时候,便跟自家男人提了要出院的事。
李春霞家的条件本就不好,要不是她怀相不好,又差点流产,她男人也舍不得让她来军医院生产。
虽说生产完住的是八人间的病房,但一天五毛钱的费用,对他们家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所以听李春霞说她想出院的时候,李春霞男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答应了。
两人带着孩子来医院大厅办理出院手续。
正在这时,姜雪怡发现儿子被掉包了,她跟贺承泽紧急联系了医院领导,医院也派出了人手,对进出的人员进行排查。
李春霞担心被发现,只能抱着襁褓里的孩子缩在角落里。
今天来医院的人又格外多,她男人去办理出院手续,一直在排队,也就一直没出院。
恰在此时,包子突然嚎啕大哭。
她担心包子的哭声把其他人引来,连忙哄他,端的是手忙脚乱。
可万万没想到,包子的哭声还是将姜雪怡给引来了。
该说啥,母子连心吗?
李春霞现在是一万个后悔,一万个懊恼。
早知道,昨天掉包完孩子,她就马不停蹄地出院了,之后再跟她男人解释也行。
就算医院有登记出入人员名单,她都已经一走了之了,天高皇帝远,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