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背青筋泛起,一字一句地问:“什么补药。”
明知故问。
分明就是看出来了,还要自己明说,别枝撇撇嘴,也不想照顾他那脆弱的自尊心了,“治疗隐疾的补药,温和不刺激,男子用了都说好。”
温不温和她不太确定,刺激是必然的。
她都有点怀疑,肖铭说此方温和是不是在诓骗自己,鹿茸牛鞭羊鞭等等大补药材熬煮的补药,一口都能叫人升天。
自己不过是三言两语,他就开了如此大补的药物。
看来,他也是真的觉得自己口中的‘好友’不行到了一定程度。
对上少女一双‘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眼神,傅淮卿:“……”
他搁下手中的笔,起身。
见状,伫立冰鉴旁的别枝忙不迭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在有两个人大小的冰鉴后,“你现在已经二十五,若是再不治就真的晚了。”她边说边观察着傅淮卿,见他眼瞳中的火焰几近跃出,想了想,以为他是担心被别人知晓,连忙道:“你不行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傅淮卿面色阴沉的厉害,微抬掌心招招手:“你过来。”
“我不。”别枝才不傻,过去不就死定了,她下颌扬起指了指补药:“你先喝。”
“我没有——”
“你明明就不行!”
傅淮卿被她气得额头都快要冒烟了。
别枝还觉得他执拗呢,为了那些个不必要的自尊心放弃治疗的最佳时机。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他,“讳疾忌医不可取,更何况还是这种事情,往后史书上落下一笔,流传千古,你也不想死后千年还要被人说道吧,日后子孙后代该——”别枝安静了半息,遗憾地摇摇头,嘟囔着:“都不行了,向来也不会有子孙后代。”
清脆嗓音不大不小,恰好都是傅淮卿能够听到高低。
他微阖眼眸。
再掀开时,他问:“确定要我喝。”
“当然。”别枝一听他语气有转变的意思,雀跃地道:“不喝如何医治。”
傅淮卿扯着嘴角冷冷地笑了声,道:“你玩完了。”
别枝:“……”
好端端的,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傅淮卿转身,端起汤药,目光定定地凝着面上泛起难以置信神色的别枝,就着她的脸,慢条斯理地饮下补药。
他喝尽碗中的药,手腕微转,给她看。
别枝没想到他会喝的如此干净,就连半滴也没有凝落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早有此意就说,装模作样婉拒。
还不是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眸光渐渐冒起些许雀跃,“怎么样,有用吗?”
傅淮卿冷笑了声。
得不到回复的别枝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下,没有见有什么异样。
沉默少顷,她边观察着傅淮卿的神色,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隔着几步距离,眸中的疑惑更甚,惊诧地看他一眼。
都不用说是有反应,怎么就连脸红心跳也没有。
“没关系的。”别枝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叹息道:“一副不行咱就来上十副,十副不行就百副,一定会好的。”
傅淮卿掌心微抬,攥住了她的手腕,扯近。
神思都落在下一副药是否要再加量的别枝一个不留神,就被扯入了男子怀中,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跟寒天里刺骨的冰面般。
她眸中的担忧更甚。
如此猛的药下去,气息*还如此寒。
“我明日再寻肖大人过来问问。”她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太行,“要对症下药才行,你明日和我一起见肖大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