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反而是看上了那时不过七岁的景清,见他长着一张璃朝百姓的面孔,当即将村中的上百口百姓全部关押回营中,以村内上百口百姓的性命,威胁其为自己办事。
不出半年,彼时尚且年幼的景清,被安排入了璃朝。
一切都正正好,景清在外流浪不过三个月,就遇上了外出寻找可塑苗子的凌峰,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入了闲云楼。
沉默多时的向临道:“与其说他是叛徒,不如说他是细作。”
傅淮卿眼眸微微眯起,淡淡地笑了声。
清冽淡漠的笑声骤然入耳,向临额间冒起了碎汗,成线的汗珠循着他的脸骨坠下,打湿了干涸地面。
他分不清,这抹笑是对其他人,还是对事到如今还未动手的自己。
向临膝骨软下,跪在地上。
自古以来,影渊堂查到细作一事时即可将其斩杀,可此事涉及到闲云楼,向临等人也不敢贸然行动。
听闻闲云楼主子很是护犊子,下边的人虽然都畏惧于他,但也心知若是有人前来滋事,不论对错与否,面对外人他必然是会站在闲云楼一处,不久前荷州有人挂出悬赏令,揭榜的江湖人士繁多,最后也都是有去无回。
向临是后来才听说,闲云楼主子早早就下令闲云楼上下大开杀戒,杀到无人敢再揭榜,江湖上下的有心人士骤然安分下来,不敢再与闲云楼相对。
“景清隶属于闲云楼。”向临掏出新的折子,递给了江跃,由其送给高堂上静默不语的肃王殿下,头往下压低了几分,不是很笃定地问:“若是要动他,是否要先和闲云楼打声招呼?”
傅淮卿抬起眸,凝着向临。呈上的折子由江跃递来,他却没有接过,稍个半息而已,江跃就明白了,默默地收回折子揣入袖中。
顶着肃王殿下似有似无的目光,向临背脊上都在冒着冷汗,化作珠线浸湿了衣裳,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的他呼了口气,再次出声:“属下听闻景清心有所属,对方是与他师出同门的小师妹。”
江跃:“……”
他偷偷地睨了眼主子的神色。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向临琢磨不定肃王殿下是否会愿意提前与闲云楼主子沟通,毕竟他是君闲云楼主子是民,君令民行,再是正常不过,可向临还是要做好第二手准备,供其选择:“若是可以,也可通过他的小师妹引他咬勾。”
江跃很多时候都觉得,影渊堂内高手如林,而向临之所以能够入王爷的眼,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他的处事路径和主子是相似的,就比如通过别枝引出景清此事,就是王爷两年前的决策。
王爷也确实实行了,不过是以身入局。
一年前,景清最初露出苗头时,是他出任务时通过其他途径给贺兰代松传递兵部的消息,若非拦截及时险些酿成大祸,王爷当时已下令暗卫在其回京途中射杀,不过去了趟五味铺后,又取消了命令。
他们都摸不清为何,今岁年初方才知晓,景清背后还有其他的大鱼。
“此事不用你操心。”
男子淡漠嗓音徐徐响起,打破了满宫的宁静,向临背脊僵了下,不明白肃王殿下的用意,他偷偷掀起眼帘看了眼江跃,又垂下:“是。”
傅淮卿将折子丢回给他,“你亲自带人前去肃州和荷州,协助秦骁查清肃州和荷州灭门案,若有异动,由你回京汇报。”
向临颔首领了命,起身后退了几步,推开门扉退出。
他普一退下,傅淮卿也起了身,“着群宵入宫。”
合着摊开折子的江跃怔了下,群宵正是替王爷易容的暗卫,他看了眼窗牖外的夜色,眼下已是戌时后半程,还有一刻钟就到亥时,他想了想,提醒道:“别枝姑娘眼下应该已经回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