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递给身旁的别枝,小声道:“要向王爷道谢才行。”
别枝恶补过世家礼仪,自然懂得这点,她微微屈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一道折扇抵住自己的掌心,往上抬了几分,打断了她的动作。
着意落慢步伐停留在外的来宾见状,面色微变。
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感慨秦家与肃王关系之深,还是羡慕于秦家二姑娘入了肃王的眼,他这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随性行事。
明摆着告诉在场的众人,秦家二姑娘的身份,他是认的。
四下静谧无声,别枝眨了眨眼眸,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睑看向神色自若的男子,眸光相触多时,他都没有开口。
别枝一头雾水,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傅淮卿不紧不慢地收回折扇,不语。
别枝:“……”
要不是听闻过肃王殿下的事迹,别枝当真会以为他就是个小哑巴。
故作高深,装聋作哑的小哑巴。
简直就是寂然的翻版,一个听不到一个不开口,可寂然是真的听不到,而肃王就是纯纯在装哑。
秦沛柏也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余光瞥见江跃的神情,心领神会地侧身让了道出来,道:“王爷这边请。”
傅淮卿看了眼眸色稍显错愕的少女,面上没什么表情,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江跃跟在他的身后,余光瞥见自家王爷微微停顿的步伐,也随之停下,不解地看去,下一瞬,耳畔响起主子略带思忖的嗓音。
“你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办法易声。”傅淮卿道。
江跃愕然:“易声?”
他上哪里找去?
傅淮卿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江跃轻咳了声:“属下这就去。”
闲云楼中,除了凌峰等人知晓闲云楼掌事人就是肃王外,其他人皆是被蒙在鼓里,不曾知晓闲云楼与肃王之间的关系,别枝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她不曾见过闲云楼掌事人,却将他的嗓音烙印于心。
傅淮卿若是此刻在她面前稍稍开口,就算是极其短暂的嗯声,她都能立即反应过来:肃王便是她的主子。
那自然,别枝必定连夜收拾包袱逃离京城。
是以,不到万不得已,傅淮卿都不能贸然开口,可若是不开口,又如何缓解她对自己的印象。
傅淮卿眸中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郁色。
还在迎着来客的别枝对此一无所察,她跟着秦夫人时而上前迎客,时而带着宾客踏过门槛,又走到檐下等候着下一批来宾。
近个把时辰,秦府门口往来车马渐渐消停了下来。
见已然空无一人的街道,站立多时的别枝下意识地拉了道背脊,拉到一半方才意识到自己现下的身份是秦家次女,默默收回停滞在半空中的手臂。
她视线收回,正想问下一步该做什么时就瞥见秦沛柏神情稍显严肃,眸子牢牢地盯着宁安街道南侧道路。
别枝微启的唇瓣敛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
这时候,安静多时的石板路再次响起不轻不重的车辙声,秦沛柏顿时抬眸看去,看到徐徐驶来的车舆时,他面上的严峻淡了几分。
别枝挑了挑眉,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车舆停在了秦府阶下,不多时,一个与秦沛柏年岁相符的男子掀开帐幔而来,下了舆后他脚下步伐明显快了些许,面上带着笑意,连声道:“下官家中有事来迟,还请秦大人见谅。”
“章大人客气了。”秦沛柏笑着道,侧身让了路给到他:“宴席尚未开始,还不迟。”
“劳烦秦大人久等了。”章砚再次客客气气地道。
别枝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明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