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你死缠烂打一下,他们也会有钱。”
黑暗一点,到时候沈疾川再出点事,这兄弟俩就真的被这家人给生吞活剥了。
“还好,最后你哥反应过来了。”
监控画面暂停,警察指着骤然后退避开货车的青年,然后又指向货车,“这就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次谋杀。”
沈疾川看着画面里,沈止和货车之间的距离,呼吸压抑:“就差这么一点……”他一阵一阵的心悸。
就差这么一点。
他是不是就永远看不见这个人笑吟吟的回头,听不见那声‘小川回家啦’。
如果说之前他对柯朝兰是无视、冷漠、觉得他们亲情已断,那现在就是纯然的、浓烈的恨。
沈家。
柯国智。
如果沈止真的出事了,他恐怕没有理智等法律的制裁这些人。
他宁肯把自己的以后和前程全都赔进去,也不想让他们多看一日的太阳。
沈疾川低声说:“柯朝兰,她有阿尔兹海默症,也会正常判刑吗?”
“嗯?”警察诧异,随后一笑,“她没有阿尔兹海默症。审讯的时候她装疯来着,沈先生提供了她的检测证明,我们核实过后,这个老太太很快就不装了。”
“………”
“没有,阿尔兹海默症?”沈疾川一字一顿说。
警察:“是的。”
“还有另一部分监控,就是你们在人行道那边的了,你还看吗?”
沈疾川的灵魂像是才刚刚回归一样,良久才说:“不了,谢谢警察叔叔,我哥在哪?”
警察指指后门:“应该在警局后院吧,不过…你哥状态不是很好,他吃不下去东西,我们队里有小姑娘给他买了糖。你要是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可以带着他出去吃点,现在基本没事了,后面让律师跟进就好。”
沈疾川:“谢谢,我知道了。”-
警察局后院有个小花坛。
两侧种着几棵树,大红大紫的花有点残败,在夏日的晚间打蔫。
沈止屈膝坐在台阶上,指尖夹着一根细细的烟,淡蓝色的烟雾从唇齿间轻轻吐出,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伤口都被包扎好了,衬衣松松散散的,救人的时候崩开了好几个扣子,此时只有三个纽扣幸存,遮掩住了小半上身,大部分胸膛和锁骨都露在外面。
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放空感,像是一层神秘的雾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消失离去了。
或许是下一个日出,或许是下一个日落,或许仅仅是一个转身,就再也寻找不到。
沈止在想怎么把沈家和柯国智判重一点,还在想这边事情结束后,他带沈疾川去哪。
海市是个很好的选择。
E大就在海市,上学方便。
车祸的事发生了后,沈止反而不恐慌了,悬在头顶的闸刀落下,他心中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感。
沈止想了许多,思绪漫无目的,直到听见一点轻微的,脚踩枯叶的咔嚓声。
他抬起头。
只见三米外,一个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少年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沈止微怔,“小川?”
他捻灭指间香烟,咳嗽了几下,“你已经来了?怎么不在手机里跟我说一声。”
他说话的时候忍着咳意,声音带着沙哑,应该是那天声带有些受损,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刚做完笔录,”沈疾川坐在了沈止旁边,看向他指间,“哥,以前都不知道你会抽烟。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沈止不愿多说:“只是会一点。以后不抽了。”
沈疾川虚虚摸了摸沈止右肩上的摩擦伤,“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