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愉悦,唇角露出很浅的浅笑,直到那白皙的脸颊已经微微泛红,他才收回手。
盛菩珠见端阳长公主一同进府,她有些好奇地问:“那端阳长公主来看什么热闹?”
“总不会是来看大伯受罚的吧?”
谢执砚低下头,眉峰稍抬,姿态漫不经心道:“当年父亲和母亲定亲后,大伯曾想娶姨母为妻,只不过被姨母给严词拒绝了。”
“后来姨母丈夫去世,大伯心里记着当年求娶时丢的脸面,于是亲自登门给姨母送了一份贺礼。”
“说当初要是嫁给他
,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
“至此,二人结下梁子。”
“还能这样?”盛菩珠觉得不可思议。
谢执砚点头,语气平淡道:“也不是什么大秘密,这事曾经在长安城闹得蛮大,甚至惊动了圣人。”
“那我怎么没听说?”盛菩珠不信。
“因为你还小。”谢执砚笑了。
“难道郎君不小吗?郎君也挺小啊。”
盛菩珠说这句话,并不带任何歧义的,只是很正常地反驳。
但是说完,她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
周围已经没人,谢执砚漆眸深处,带着耐人寻味的审视,他很慢地俯下身。
“夫人,真的觉得……”
“不不不……不小。”
“很大的。”盛菩珠赶紧捂住他的嘴,作贼似的朝周围看。
但是说很大,其实更奇怪了,哪有女郎用词这样大胆。
特别是他看着她,本来就沉的目光,融在夜色中,像厚重的、无法翻越的山。
而她,正被山神所偏爱。
第60章
“怎么还在外边?”
月华如练,急促的马蹄声撕开静夜。
缰绳勒紧,一匹通体玄黑的战马在靖国公府门前停住,马鼻喷出的白雾还未散去,马背上跃下一道挺拔身影。
谢怀谦提着马鞭走上前,在长安城外跑了一整夜马,鬓边染了白霜,他很不满地瞪了一眼不解风情的儿子:“执砚你不冷,难道菩珠就不冷了?”
他步伐迈得大,大氅翻飞,露出里头枣褐色的圆领袍,很高大,也很霸道的长相。
“父亲。”
谢执砚从错愕里回神,他松开虚扶在盛菩珠侧腰上的手,行礼时又恰好挡住她半边身体。
盛菩珠脸颊有些红,不像是被风吹的。
“嗯。”谢怀谦应得简短。
抬手拍了拍儿子结实的肩膀,突然轻笑,声音透着揶揄。
“啧……”
“谁家郎君大半夜在府门前讨女郎欢心的,真是糊涂呀。”
说完,他也不等两人反应,拍了拍身上的雪碎,大步流星踏进府里。
“怎么办,父亲好像误会了。”
“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不得体?”
盛菩珠不太自然地仰起头,搓了搓手,按在发烫的脸颊上。
方才国公爷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分明是将他们夫妻误以为在侯府前亲昵呢,她羞得连脖颈都泛起薄薄一层红。
“怎么会。”谢执砚站在那里,依旧面无表情,唯有眸色深了几分。
他抬手,替她拂去发丝上的落雪,指尖却‘不经意’擦过她绯红的脸颊,惊得盛菩珠险些咬到舌尖。
“郎君。”
谢执砚嗯了声,算是应了,又看她许久,淡淡说:“不得体的,应该是我才对。”
盛菩珠没听懂,轻轻蹙起眉心,睁着一双很困惑的杏眼看他。
谢执砚没打算解释什么,修长的大手悄无声息穿过她柔软的指缝,慢慢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