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艳,似桃花。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愤怒,好似背后被人捅了一刀,又气又痛,他三步并两步过去,双目赤红,瞪着傅棠梨,厉声喝问:“说,那奸夫在哪?”
林婉卿已经跟了进来,她身后带着东宫数十侍从,乌泱泱的一大群,全部涌进了灵犀殿,这里骤然显得挤了起来,火把通明,火光大盛,照得一切无所遁形。
她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一面又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边不存在的泪水,神情哀伤:“太子妃,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来,这、这让太子殿下情何以堪?你怎么对得住殿下对你的情意啊?实在不是我有意害你,是东宫的颜面容不得你这样践踏啊。”
傅棠梨终于站了起来,她随意地瞥了赵元嘉一眼:“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略微带着沙哑,说话的气息也不若平日,低低的,尾调还有些软。
林婉卿的目光落到左侧的围屏隔间,里面传出了一点声响,人影晃动了一下,她立即朝赵元嘉努了努嘴。
赵元嘉恶狠狠地冲过去,推开围屏,吼道:“你躲什么,出来!”
傅棠梨想要阻拦:“太子且慢,不可失礼!”
“哐当”,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啊”的一声惊呼响起。
林婉卿心下一沉,已经发现不对。
赵元嘉怔住了,他伸着手,还保持着推搡的姿势,结结巴巴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安、安……安王妃,怎、怎么是你?”
安王妃年纪大了,手脚有些不太利索,听到太子的动静,方要出来,没曾想慢了一点,围屏就砸了下来,她仓促一躲,险些跌倒,手里托的茶盘落地,茶盏砸得粉碎,她老人家闪了一下腰,惊得脸色发白。
傅棠梨慌忙扑了过来,扶住安王妃,满脸不安之色:“太子年轻不更事,惊到安王妃了,还请您见恕。”
围屏后的隔间里还有安王府的一个侍女,本来在一边煮茶,这会儿赶紧连滚带爬地过来:“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安王妃平日温煦和蔼,此时不禁也动了气,她摸着胸口,斥责道:“太子在做什么?喊打喊杀的,怎么,老身好心照顾你的太子妃,还成了罪过不成?”
赵元嘉脑子里乱糟糟地混成一团,他顾盼左右,左右和他一般茫然,皆爱莫能助,他回过神来,只能先拱手致意:“孤不知安王妃在此,莽撞了,孤给王妃赔礼。”
安王妃“哼”了一声,面有怒色,一拂袖,不做应答。
安王府的侍女上前,板着脸,道:“我家王妃入宫探望皇后娘娘,偶遇太子妃,见其不适,而太医未至,故而留在此处,予以关照一二,谁知道竟触犯了太子的忌讳,那原是王妃的错了?”
侍女见过大世面,面对太子也丝毫不怵,反而说话夹枪带棍的。
赵元嘉理亏,不好问罪于她,只悻悻然摆手:“孤说了,都是误会,安王妃莫要着恼。”经了这么一遭,他方才的蓄积起来的怒气像是被针戳破了一般,“嗤”的一下,漏得精光,此时徒留一片尴尬,他支支吾吾地道,“孤、孤……哦,对了,外头雨大,孤是来接二娘回去的,一时心急……”
“太子是赶着来抓奸,才一时心急吧?”傅棠梨慢条斯理地打断了赵元嘉的话,她的双手笼在袖中,腰身挺得笔直,这是她一贯的姿态,矜持而高贵。
安王妃脸上露出不赞成的神色:“太子和太子妃新婚燕尔,本应琴瑟调和才是,怎么弄出这般闹剧,张扬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赵元嘉的嘴角抽了抽,狠狠地瞪了林婉卿一眼,又勉强笑了笑,矢口否认:“抓什么奸,这真是胡话,断断没有的事,你们都听错了。”
林婉卿自知事情出了意外,今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