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麓营地附近,更是守卫森严,平日若有人踏足此处,早已被乱箭射杀了。”
傅棠梨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
春日的阳光是灿烂的,但是,赵上钧俯着身,逆着光,他眼眸中的颜色变得格外深,他的嘴角慢慢地浮出一点笑意:“我看见你往这边过来,便传令他们都退下,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连那胡蛮子来了我都只当作没看见,只怕惊了你,又让你跑掉了。”
他在这里等待她自投罗网。
那一瞬间,傅棠梨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一个字,偷偷向后缩了缩。
但赵上钧还抱着她,不让她离开分毫,他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向自己,他惯爱用这种姿势,那是对她的一种绝对掌控。
“我只是想问问你,赵元嘉和你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靠得那么近,有什么话是旁人不能听的吗?”
那是方才在猎场营地的情形。所以,这个男人当时一直在旁边的林子里,他始终窥视着。
窥视了多久?
傅棠梨的心抖了一下,一甩手,想要推开他:“与你不相干,不想说。”
赵上钧顺势一带、一按,只用一只手,轻易地将她压在了地上,抵住她的肩膀,露出了一个近乎温和的笑容:“他说了什么?告诉我。”
傅棠梨从前见他,他总是穿着宽大的道袍,清冷而高傲,宛如天上仙人一般,然则,此时他一身玄黑铠甲,森然如同山林中野兽,这么近的距离,自上而下地压迫着她,显得格外魁梧而强悍,那种厚重的气势几乎可以碾压千军。
傅棠梨终究抗拒不过那种威慑,沉默了一下,不情不愿地道:“我先头拒了太子送的野雉,太子便说,我若想要什么猎物,他另给我去打来。”
赵上钧发出了一声长长的、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他慢慢地俯下身,越靠越近,他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那是一个危险距离,只差毫厘,又或者完全没有间隙,他低下头,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碰触到一起。
“哦,对了,你为了赵元嘉,在和另外一个女郎争风吃醋吗?梨花,这可真不像是你的做派。”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嘴唇,男人的、雄性的气息,滚烫惊人,几乎令她的心跳停止。
“怎么就不行?”傅棠梨强忍颤抖的感觉,强迫自己保持着平静的神色,轻声道,“太子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我将来是要嫁给他的,自然容不得别的女郎觊觎他,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赵上钧的拇指按上她的嘴唇,这个姿势,大抵是不许她再说话的意味,他的指腹带着一层茧子,粗糙而干燥,在上面摩挲着,带着不言而喻的侵略性,引得她一阵颤栗。
他目光冰冷,低低地笑了一下:“梨花,你是知道怎样让我不悦的。”
这个男人的肌肤也是火热的,与他那冷清的气息完全不符。
傅棠梨的眼角泛起了一点嫣红,她很恼火、又很委屈,觉得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她吃力地屈起膝盖,试图抵住他:“你、你起来说话。”
她的姿势和动作都不太对,一不留神,抵住了他身体最坚硬的部位,还无意识地蹭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绷紧了身体,就像一张弓,倏然拉满,箭矢锐利,蓄势待发,但被他强行克制住了,他眼眸的颜色动荡了一下,宛如火焰在深渊中燎起,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沙哑:“嘘,别动。”
风吹过来,兽血未凉,腥膻的味道浸透到风里。
傅棠梨仿佛懂了、又仿佛没懂,她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一阵冷汗淋漓,拼命地推开他,此际再无半点端庄风范,手脚并用,狼狈地,只想从他的掌握中逃脱出去。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放松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