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叫人心慌。
傅棠梨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双手也不能动,这种处境加剧了她的忐忑,她迟疑地站起身来,慢慢地走了两步。
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中,她闻到了白梅花的气息,混合着乌木苦涩的香,如同高山深处,凛冽的白雪覆盖着寒冬。
要离得多近,才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傅棠梨骤然一惊,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几乎跌倒。
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强硬而有力,那个男人轻而易举地把她提到近前,白梅花的气息蹭过她的耳鬓,似霜雪拂面。
“梨花。”他如此亲昵地叫她,但他的声音是低沉的,带着不可言说的危险的意味,“来,现在说说看,你是谁?我又是谁?”
那个男人威严而森冷的气势如同山岳一般笼罩下来,几乎令傅棠梨要软倒。
“我错了。”傅棠梨没有任何迟疑,马上认怂,“过往种种,皆是谬误,如今我知错了,日后定当悔过自新,只求道长饶我。”
“悔过自新?”赵上钧反问了这么一句,声音好像更冷了,“就这?”
“道长待要如何?”傅棠梨把声音放得更轻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如何才能让您息怒呢?”
赵上钧从鼻子里发出一点声音,好像笑了一下,但那笑声却极冷。
他的手指缓缓地划过,好像在把玩着某种物件,从傅棠梨的肩膀移到脖子,修长的、纤细的脖子,在他的手指下如同春日的蒲草一般,那么柔软。
他握住了她的脖子,只用一只手,完完全全地掌控着她,她的脉搏在他手掌下剧烈地跳动,如同初生的鸟雀,温热而且稚嫩。手感很好,他心里这么想着,缓缓地收紧了一些。
呼吸开始困难起来,傅棠梨惊骇难当,情不自禁仰起了头,发出破碎的喘气声。
这声音也很像鸟雀,“嘤嘤”一点点。
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似乎取悦了赵上钧。
他略微放松了一点掌控,手指继续往上移动,捏住了她的下颌,他的指腹粗糙,带着一层如同砂砾一般的茧子,令她抑制不住地颤栗。
“你生得很好,很合我的心意。”他捧着她的脸,如是说道,不带什么感情,如同评述道边的草木。
傅棠梨勉强笑了一下:“多谢道长赏识。”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语气淡然。
傅棠梨尽量回答得恭敬一些,不去触怒他:“恕我愚钝,不敢揣摩道长的心思。”
“嗯,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个漂亮的小脑袋摘下来。”赵上钧的指尖在傅棠梨的肌肤上蹭了一下,不带一丝温情的意味,而是一种冰冷的审度,野兽在拨弄着他掌中的猎物,大约在寻思着从哪里下口比较美味,“摆放在我的案头,往后我要见你的时候,抬头就能见到,免得你屡屡失约,令我不悦。”
傅棠梨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不妥、不妥,我以为十分不妥。”
这种时候,她的声音柔软又温顺,显出了十足的诚恳:“脑袋若是摘了下来,过不了两天,就要腐烂发霉,说不得,还要生出虫子来,道长素好洁净,必然不喜。不如依旧安在我的脖子上,我每天洗发洁面,打
理得干干净净,道长想看的时候,还是看活鲜的更好。”
“哦,是吗?”赵上钧的声音很低,听过去显然不太认同,好像还在打量着她的脑袋和脖子。
“自然是的。”傅棠梨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了一点颤抖,“我胆子小,不经吓,求道长念及往日交情,绕过我这一遭吧。”
赵上钧又笑了一下,冷冷的:“你我有何交情可言?胡乱攀附。”
“道长所赠平安符还贴在家中门上,每每见及,总忆山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