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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温度渐渐下降,雾气散去,四面墙壁都开始淌水。

湿润的感觉同样出现在了指尖,黛尔手腕一僵。

她下意识抬起头。

是天花板漏水吗?

十五度倾泻的顶板将水都引流到了排水孔。

不是天花板在漏。

黛尔两个太阳穴突突直跳,狼耳总是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噗”一下弹出来,雪白的绒毛下是正在急速充血的耳尖。

她清楚。

她吃过。

她印象深刻。

垂耳兔其实很娇气,就像穿衣服,稍微粗糙一点的料子,刚套上身,最多三分钟,她的皮肤就会泛红,甚至起密密麻麻的红疹。

这样的体质最容易显伤。

脆弱又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激发人的凌.虐欲,否则,原书也不会有这么高的热度。

欺负一只弱小又美丽的垂耳兔,看她泪眼涟涟,遍体鳞伤,还不能反抗的可怜模样,完美地满足了一部分人的爱好。

黛尔在这一刻呼吸微促,还未落下的巴掌差点扇到自己脸上。

她和那些人不一样,但她也是混球。

大混球。

浴室里的灯光让一切都无处遁形。

黛尔看到了自己的“杰作”,短短几瞬,她没有对莉娜产生心疼,反而产生了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她此时此刻,完全地掌控着莉娜。

不。

是绝对掌控。

装出来的体面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她不得不向自己坦诚,对兔球日益高涨的掌控欲,在这一刻被诡异地喂饱了。

鼻息相闻间克制到齿根发酸,完全是因为她舍不得咬伤娇气的兔子。

不是她不想。

或许是顶级捕食者的领地意识,或许是她本性如此。

她就是想给属于自己的猎物打上标记。

她想得发疯。

黛尔第无数次触摸到自己内心的幽暗处。

都说爱一个人,就要给她自由,放她去探寻天地辽阔,去感受世界的无垠,四季的变化。

抱歉,她只想把人锁在自己家里。

什么天地?什么世界?什么四季?

她的生活里只能有自己。

只能。

黛尔没有办法再继续了,她已经崩坏的秩序,在这一刻彻底碎成了齑粉。

爽到头皮发麻后,痛苦接踵而至。

她不能接受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更不允许自己真的伤害莉娜。

黛尔此时此刻,就像闯进法老陵墓的盗贼,她找到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刚爽了两秒,就踩到了机关,驻守陵墓的圣甲虫密密麻麻地涌出来,一瞬间将她从头到脚啃噬得干干净净。

后怕和痛苦占据了上风。

黛尔担心自己真的伤到莉娜,于是停止了动作,她想叫停这一场荒唐的教训,将指尖冲洗干净。

但莉娜不想。

下垂的脑袋微微充血,她数到第十下,就开始发昏了。

记忆又回到了两个人初见时。

因为第一条规矩,她第一次挨教训。

当时是什么样的感觉?

安心。

好像被黛尔教训了,就真的成为了她的学生,可以受到她的保护。

温暖的,能遮风避雨的港湾,对饱受欺凌、无人可依的小兔子而言,充满了诱惑。

从一开始,莉娜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她就是喜欢被黛尔教训。

莉娜不敢将这样的心思宣之于口,只有那件反复潮湿的衣裳知道她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