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小子是找相好了么?变得这么恶心。
“小棋别的长处没有,就是茶泡得不错。秦骁,你尝尝,我特地从宫里带来的贡品毛尖。”祝恒远道。
秦骁:“……”
他脑中像有什么一闪而过,敏锐如他,一下子抓住了那丝灵光。
小棋。
游湖大会上,他和李闻棋假扮坤君,他就是这么喊李闻棋的。
然后那一日李闻棋被十六殿下抱走……他俩还亲嘴儿了!
十六殿下现在竟如此自然地叫出这个名字,李闻棋好像也不太惊讶,秦骁将这蛛丝马迹一一串联,登时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他简直五雷轰顶!
秦骁拈着茶盏的手抖了一下,片刻,才稳住心绪,开口:“殿下叫得这么亲热,我都要误会了。”
祝恒远一顿,抬起头来,正好与秦骁探究的目光对上,而旁边泡茶的李闻棋一下子慌了手脚,差点儿打翻茶壶。
“当心点儿,笨手笨脚的。”祝恒远抬手扶了一把他那滚烫的茶壶,被烫了也没当回事,稳稳当当把茶壶搁在了桌上。
两人这反应就跟直接承认没什么区别,秦骁一时神色复杂,只听祝恒远道:“既然看出来了,此事还要劳烦你保密。”
“……我和殿下如今在一条船上,自当守口如瓶。”秦骁在心中深深叹一口气。
十六殿下如今走的是君临天下的大道,可历朝历代哪有皇帝娶乾君当正妻的?且不说阴阳不和,这乾君几乎不可能生得出孩子呀!没有嫡出孩子,要么娶妃,要么从宗室之中过继,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秦骁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李闻棋一眼,又无奈地想,罢了,我自己在谈情说爱上头都是一团乱麻,哪还指点得了别人?他俩乐意,就叫他们厮混去罢。
他转回正题:“殿下,我今日来,是为了前太子之事,不知殿下打算做到哪一步?”
祝恒远道:“前太子私自动用金翊卫,在京中兴风作浪、权力倾轧,朝中与其对立的多位重臣都蒙冤而死,实在令人寒心。罚其削发出家,每日为冤魂超度,终身思过。”
秦骁微微皱眉:“出家还可以还俗,殿下,这不是长久之计。”
祝恒远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请父皇将他贬为庶民,再由他往日的仇家来结果了他?父皇不愿意。”
“我大哥是父皇一手栽培长大的,父子感情深厚,父皇哪舍得叫他变成庶民被寻仇而死?我若是强逼父皇下这样的旨意,也难免叫他觉得我心狠手辣,如今我刚刚回到朝堂,得稳妥行事,要是惹怒父皇再被关禁闭,岂不是叫其他皇子坐收渔利。”
“殿下,您有您的考虑,但我必须提醒您一句。”秦骁道,“前太子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经此一事,你们二人已是水火不容,你不杀他,他就会来杀你。”
祝恒远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半晌,才道:“我知道。”
这一日的交谈不算太顺利,之后过去半个月,秦骁都没再能见上十六殿下,据李闻棋说是政务繁忙,大皇子党为了保住主子,给殿下使了不少绊子,一面又在陛下跟前唱苦卖惨,希望能从轻发落大皇子。
如此一拖再拖,直到陛下给的一个月期限到了,十六殿下才勉强将前太子治下事务清查完毕,把调查结果和定罪书都呈给了陛下。
“是什么结果?”祝观瑜听到这里,忍不住问。
秦骁摇摇头:“不如意,甚至不是削发出家,只是罚大皇子出宫建府,无诏不得入宫。”
第63章
祝观瑜皱起了眉:“只是出宫建府?十六殿下的定罪书上就这么写的?”
秦骁摇摇头:“十六殿下写的是削发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