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拉足:“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来压台,王府认你这个压台之人么?”
二楼,祝观瑜站起身走到窗前,朗声道:“他是靖远侯世子秦骁,已封骠骑大将军,总比你这个来路不明冒名顶替的人要光明正大得多罢。”
靖远侯在大周威名赫赫,这三个字在大周民间几乎就是战神的代名词,刺青男子虽有东瀛出身的嫌疑,但说着一口流利的大周官话,显然在大周也待了不少年了,听见“靖远侯”三个字,面色就一变。
虎父无犬子,靖远侯世子去年驰援大周北疆,奇袭金人取得关键一战的大胜,因此立功获封骠骑大将军,这消息刺青男子听说过,但他没想到面前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就是传闻中的世子爷!
秦骁在他身上一扫:“你带了武器,那我也得带武器了。”
刺青男子心中悚然一惊——他怎么看出来的?!
比武招亲大会只比武艺高低,并不伤人,这是规矩,所以参赛之人是不许携带武器的,但刺青男子先行犯规,秦骁再对付他,就无需赤手空拳地上阵了。
没等刺青男子想明白自己的武器是如何暴露的,秦骁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刀,雪亮的刀刃在日光下泛起一道杀气逼人的寒光,直晃得刺青男子眼睛一花。
他慌忙道:“等等!你拿的是刀,我拿的只是匕首……”
秦骁盯着他:“你也可以拿刀。但是你拿了刀,我们就以生死定输赢,你敢把你的命押上来么?”
四周看客们一片哗然。
以生死定输赢!
这一场比试,我们二人都押上性命,要么你死,要么我活——这不就是说,想娶大公子,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么!
这话一出,连看他哪哪都不顺眼的祝盛安,都忍不住赞叹一句:“这小子,有几分血性。”
又兀自嘀咕道:“再有血性也不行,京城太远了。”
顾砚舟听了这一句,心头一紧——连王爷都觉得秦世子好,只是京城太远罢了,那么大公子……
他看向大公子,只见大公子目光一瞬不瞬,牢牢锁在秦世子身上,面色凝重,抓着圈椅扶手的手指都用力得泛起了青白。
顾砚舟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咬着嘴唇,也往场中看去。
刺青男子已经被架在当场,若说不敢赌命,那跟直接认输没区别,可要是赌命……
他打量着秦骁的身形气度,估摸着自己能有几成胜算,方才秦骁在底下肯定已经见过他出手,对他的实力有了个底,可是自己却从未见秦骁出过手,只有刚刚他飞身上来把自己扯摔下来那一下,大约能知道秦骁的身手是不错的,可是究竟好到哪个地步?
算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今日这任务完不成,回去老大也会要他的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硬碰硬试试看!
刺青男子一咬牙:“好!就以生死定输赢!”
他一把抓过旁边侍卫丢来的刀,拔出刀来,将刀鞘一丢,大喝一声就朝秦骁砍来。
刀的招式,大开大合,以劈、砍为主,杀伤力极强,此人使刀亦是如此,而且他体型魁梧,力量极强,一劈下来如有千钧——但他抬刀却高举过了头顶,且两腿下蹲,以此加强下劈的力道,这不是中原武功的传统招数,而是东瀛武士的使刀招数,但是他们用的是短刀!
秦骁心念电转,脚下跟着一动,霎时蹬蹬退了两步。
咔嚓——
刺青男子一刀劈下来,堪堪与秦骁擦身而过,大周惯用的长而笔直的刀身一下子劈进了甲板,竟被卡住,一时拔不出来了!
他急得额上冒汗,果然,下一刻秦骁雪亮的刀锋逼至眼前,他不得不放弃长刀,一左一右抽出后腰藏着的两把匕首,咬牙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