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以来,在朝堂上就稳压其他皇子一头,他的政治主张比起太子殿下的剑走偏锋要更加温和中庸,不少保守求稳的朝臣倒向了他,尤其是这一两年,太子殿下不在朝中,支持十六殿下的朝臣越来越多,几乎与支持太子殿下的朝臣成分庭抗礼之势。
可现在局势却翻天覆地,太子殿下重登朝堂,十六殿下没了踪影。
秦骁皱起了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了朝,他径直出宫,直奔李侍郎府,把李闻棋找了出来。
自打去年李闻棋进宫当了十六殿下的伴读,几乎有十六殿下的地方就有他,这么紧密跟在殿下身边,应当最了解其中情况。
“今日我上朝没看见十六殿下,太子殿下却重登朝堂。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京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么?”秦骁带着他走进茶楼雅间,刚一坐下,开门见山就问。
李闻棋的面色有几分凝重,点了点头:“确实发生了一桩大事。”
“十六殿下主持修祭坛,动土那日,却天降暴雨,电闪雷鸣,钦天监的人便说,殿下身负怨债,乃是前世作恶多端留下的,若殿下继续主持修祭坛,恐惹怒上苍,适得其反。所以陛下就把殿下主持修之职撤了,让太子殿下来主持,而后太子殿下又查出来前期开支采买石料木料时有钱款去向不明,怀疑是十六殿下贪墨,陛下便将十六殿下关了禁闭,不许上朝议事。”
李闻棋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是那阵子京城常见的天气,非要往牛鬼蛇神上扯,不过就是要撤掉十六殿下启用太子殿下的一个借口罢了。”
“太子殿下查处贪墨有功,又修好了祭坛,便名正言顺回归朝堂。”他顿了顿,“毕竟是储君,太子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远超其他皇子的,就连一向受宠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难以分走他的圣宠。”
“原先十六殿下好歹也是在宫中横着走的小霸王,如今却因为这么一桩莫须有的构陷,要关好几个月的禁闭。”李闻棋话音里颇不是滋味儿,“原先我进宫去,所有宫女太监都笑脸相迎,如今再去,就有人摆脸色了,待在这样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地方,也不怪十六殿下的性格如此……”
他说到这里,打住了,秦骁倒没留意他的异样,只是皱着眉:“并不只是因为太子殿下是储君。”
“陛下想要削藩,但不能自己提出来,众多皇子中,唯有太子殿下懂得陛下的心思,并且愿意当这个出头鸟,替陛下挺在前头。”他面色变得凝重,“陛下此次让太子殿下重归朝堂,定是要再提削藩了。”
李闻棋点点头:“你的推测,同十六殿下的推测一模一样。前两日我刚进过一趟宫,殿下告诉我,他手底下的眼线打听到消息,太子殿下此次向陛下献计,让四大藩王,每人必须送一名嫡出子女进京,与京中的清贵门第联姻。”
秦骁心中咯噔一声,失声道:“联姻?”
“不错。而且挑选的这些清贵之家,都是如今陛下股肱之臣出身的家族,此番就是要借藩王之力,扶持这些门第与京中世家抗衡,并且将藩王的嫡出子女拿捏在手中,以此要挟藩地。”
秦骁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东南王府只有两位嫡子,除了世子殿下,就是大公子,王府总不能将继承人世子殿下送进京中,那送过来的人就只有大公子!
他不由站起身,有些焦灼不安地踱步:“可是一来就要联姻,各大藩王连要联姻的人家都没见过,就得把自己的嫡出儿女牢牢绑定在这条船上,他们定不会同意。”
“陛下和太子殿下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不打算明着说联姻,而是声称可以按照东南那边的风俗,试婚。”李闻棋道,“东南的试婚习俗叫过小定,双方初定婚约,在一起同吃同住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