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道,“后撤不需要太多人手,我就带了些人过来支援你。”
幸好来得及时,要不然祝观瑜手中只有两三千人,同海匪数量不相上下,打起来还不知道得损失多少人手。
眼看着海匪挥着大刀,唔呀大叫着且战且进,而身后的营地已经全部收拾完毕往后撤退,只留下一片平整的空地,祝观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宋奇该带着村民们跑了,便抓起胸前竹哨猛地吹响。
“撤——”
在撤退之前,他抬起弩箭,一箭射穿了刀疤手底下一名心腹的喉咙。
刀疤果然朝他看了过来。
祝观瑜也直勾勾看着他。
我必杀你。
两道杀气冲天的目光在半空一撞,祝观瑜利落转身翻身上马,带着手下将士们疾驰而去。
刀疤破口大骂,振臂一呼,带着弟兄们追了上来。
“大公子,他们追上来了!”顾砚舟骑着马跟在后头,不时抬手抽刀帮祝观瑜挡住后头射来的暗箭,看见刀疤目露凶光紧紧盯着大公子,他有些紧张,“咱们再跑快些罢!”
“不必,就是要他们追上来。”祝观瑜这时候冷静得可怕,带着人马且战且退,一路将海匪引到了刚刚被腾空的小村落中。
而后,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顾砚舟,回身就冲入了兵刀相接的混乱中!
他今晚要取刀疤的项上人头!
“大公子!”
“大公子!”
秦骁和顾砚舟的疾声呼唤同时响起,两人几乎同一时间翻身下马,掉头就追了上去。
祝观瑜抽出腰间长刀,那刀身雪亮的光在暗夜下如一尾剧毒的银蛇,一出鞘便将身前的海匪从下到上当胸开膛,滚烫的鲜血登时溅了他的铠甲满身。
他一脚踹开此人,疾风般连斩五六人,终于,身后袭来一道劲风,祝观瑜猛然回身。
当啷——
刺耳的金属相撞之声,巨大的力道震得祝观瑜虎口发麻,他抬眼看去,刀疤那张可怖的脸近在眼前。
他用岛语恶狠狠说了一句什么话。
祝观瑜磨着后槽牙,也要开口说话,刀疤盯着他,下一刻,祝观瑜的左手却猛然抽出匕首,一刀扎在了刀疤腹部!
刀疤哪怕反应再快,仍被那匕首划出了深深的一道伤口,腹部登时血流如注,他察觉被祝观瑜忽悠,破口大骂,抬刀又砍,祝观瑜侧身躲开:“哼,老子跟你费什么话。”
刀疤却被他彻底激怒,不顾腹部的伤,抬手起刀,却是极为诡异刁钻的路数,直冲祝观瑜下路而来。
祝观瑜一皱眉。中原功法都是重下盘,出腿后要立刻收腿,时刻让自己站稳,可是这海上来的功法却是虚无缥缈,仿佛飘在水上,借力打力,他一时破不开招数,只能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旁边又一道劲风袭来,他余光看见,竟是刀疤的副手,因容貌有损,所以半张脸纹满了刺青,军中叫他半脸青,此人与刀疤情同手足,一起建立帮派,武功同刀疤不相上下,今日居然也来了!
祝观瑜一刀隔开刀疤砍来的大刀,而后一翻身险险跃过半脸青甩来的双刀,半空中正咬着牙盘算如何以一敌二,一道熟悉的身影冲过来,一脚把正要追上来偷袭祝观瑜的半脸青踹出老远。
“大公子!”秦骁喘着气,额上都冒了一层细汗,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才赶到此处,“不要恋战!君子报仇——”
“今晚就报!”祝观瑜落在他背后,一刻不停,又朝刀疤冲去。
秦骁拦不住他,只得迎击半脸青,此人招数诡谲多变,但秦骁精习武艺,和不少胡人也交过手,很快勘破他的路数——诡异有余,实力不足,当即一力降十会,大刀阔斧砍得半脸青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