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处小岛我们不熟,贸然进攻会折损不少人手。”他支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说,“就算我们能打上去,也无法长久占领,没有意义。”
宋奇道:“这几处小岛对我们没有意义,但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这些海匪来自南洋海域,他们的本岛离这儿太远了,得在海上找个中转地,修补船只、补充淡水和食物,休整恢复,才能打到我们这里。”
“既然对他们至关重要,那对我们也就有意义了。属下认为,无需占领这些岛屿,只要上岛摧毁他们的临时歇脚处,烧毁岛上能吃能用的一切东西,让它变成荒岛。海匪无法在此处获得补给和休整,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就按你说的办。”祝观瑜揉了揉眉心,“但是派何人领兵奇袭这些岛屿?”
这几个小岛离台州港不算太远,但是偏偏位于一处暗流暗礁多而复杂的海域,他们的大船到了这里极容易触礁,唯有海匪那些灵活的小木船方便,但是小船遇到暗流容易翻船,海匪比他们更熟悉那片海域的暗流,这才屡屡从他们手中逃脱。
这个领兵奇袭的人,得有丰富的出海经验,还得会带领小型船只队伍才行。
宋奇顿了顿,道:“的确有一人,属下正想引荐给大公子,是去年才入兵马司的小将,年纪虽小,却屡立战功。属下方才已叫了他来中帐,这会儿应该到了。”
话音刚落,帐外有人通报:“大公子,兵马司中郎将顾砚舟求见。”
“就是此人。”宋奇道,“澹州人士,家里三代在海上行商,他就是在海船上长大的。虽然并非宜州世家出身,但家里也颇有积蓄,所以送他读了书,正儿八经考了武举才进的咱们藩地兵马司。”
祝观瑜点点头,朗声道:“进。”
守门小兵掀开帐帘,一名高大修长、宽肩长腿的年轻小将大步迈进来,他似乎带些夷族血统,五官深邃俊逸,麦色皮肤更让他的俊朗带了几分野性,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一进来看见祝观瑜,似乎更亮了几分,目光灼灼望来:“兵马司中郎将,顾砚舟,见过大公子!”
祝观瑜微微一怔。
像。
不是长得像,而是身形气度有几分神韵。
就这么几分神韵,方才掀开帐帘走进来时,几乎让他以为是秦骁走了进来,心头那还未愈合的伤疤就被猛地一扯,扯得血淋淋痛不欲生。
他静静地、不动声色地将那伤疤重新掩好,哪怕它仍在滴滴答答流血,他的躯壳却是如此冷而镇定,仿佛永远屹立不倒。
“宋奇说你在海船上长大,你来说说,若要摧毁这几处驻点,该当如何?”祝观瑜将目光放回海图上。
顾砚舟道:“这几处小岛离台州港并不远,但所在海域多暗流暗礁,这才是屡攻不下的原因。我们的战船太大,吃水太深,在这片海域容易触礁沉船,但是海匪的小船却能轻易穿梭而过。”
“属下觉得,得效仿海匪,使用小船穿过这片海域,而且要派先遣队摸清此处暗流,再带领队伍正式开战。”他说完,又主动请缨,“属下自小就在海上随父辈行船,来兵马司后,也多次随王爷出征海上,属下愿率队奇袭海匪驻点,请大公子下令!”
祝观瑜点点头,瞥了他一眼:“好,我就派你领兵奇袭海匪驻点。你要多少人?”
“一千人足矣。”顾砚舟见他终于看向自己,神色就带了几分压都压不住的雀跃,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灼灼热切,“属下定不负使命,带着捷报回来见大公子!”
他高高兴兴带着令牌出去了,宋奇在旁直摇头:“又是一个被迷晕了头的年轻人,看看他这心花怒放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讨媳妇儿呢,谁能想到是去打仗。”
又道:“我的大公子呀,您再在这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