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我给额娘寻了些上好的川贝,罗汉果,让额娘煎了服用。”
谷雨照着禾穗的话,认真写了起来。她说的都是些家常,平时她吃了些什么,穿得暖不暖,被褥有多厚实等等。
不知不觉中,谷雨写了满满的一张纸。禾穗停了下来,不好意思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你别见怪。要是我不写,额娘不放心,总是会托人来问。”
谷雨嗯了声,“姐姐的额娘真好。”她顿了下,抬眼看向禾穗,问道:“禾穗姐姐,被人惦记,关心,究竟是何种滋味?”
禾穗一下怔住,不知为何,莫名的悲怆冲得她鼻子酸楚难忍,泪涌上眼眶。
她知道谷雨额娘早逝,家中还有个阿玛,弟弟。包衣阿哈世代为奴为婢,做着最辛苦脏臭的活计。估计她自小如杂草一样长大,尝遍人世的艰辛,惟独缺少甜,也不习惯甜。
年后就要出府,禾穗从不与人交恶,也不想参与府里的各种事情。她将眼泪眨回去,挤出丝笑道:“谷雨,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以后你就能知道了。”
谷雨哦了声,不曾有过的东西,她惦记不来,想也无从入手。
拿起纸吹了吹,待墨干之后交给禾穗:“姐姐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禾穗将纸折起来,道:“都是些琐事,没甚可说的了。时辰不早,你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
谷雨道好,禾穗将装栗子糕留了下来,道:“你拿去给陈婆子她们吃吧。”
“多谢姐姐。”谷雨喊陈婆子进来拿走栗子糕,将匣子还给禾穗,将她送出院门,再回来继续写字。
铺开纸后,谷雨始终心烦意乱,写了几个字,见字迹歪歪扭扭,放下笔,让陈婆子打了冷水来,鞠起冷水洒在脸上。
冷水刺骨,谷雨打了个寒噤,人变得清醒,心也定了下来。重新在炕桌前正襟危坐,提笔一笔一划,端正写起大字。
写完十篇,她收起炕桌,洗漱上床歇息。
与平时不同,谷雨辗转反侧许久才睡去。早上起来时,脑子就有些晕沉,精神也不大好。
去到茶水房,常明与善德袖手缩着脖子,与她前后脚进屋。
“哎哟,这一场雨下来,只怕是要入冬了。”常明拍着肩膀上的雨珠,凑到茶炉边烤火。
早间下起了雨,加上呼呼的风,善德的脸与鼻子都冻得通红,他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道:“谷雨,昨夜我受了凉,爷要是来启祥堂,就劳烦你去奉茶了。”
今天就他们两人当差,谷雨默然了下,点点头道好。
直到下值,胤禛也没有来启祥堂。到傍晚时分,雨越下越大,谷雨未带雨具,看情形,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
小院离得也不远,谷雨捡了块布巾盖在头上,一头扎进风雨中。
回到小院,浑身湿了大半,头顶的布巾与鞋子湿透。换过衣衫绞干头发,连着喝了两碗热汤,睡到半夜还是起了热。
早间谷雨想起来,浑身酸软无力,一头倒了回去。怕病气过人,谷雨叫来陈婆子,让她去找常明告个假。
陈婆子见谷雨烧得满脸通红,声音嘶哑,吓了一大跳,道:“姑娘,得去抓幅药吃,这样下去可不行。”
谷雨头晕晕沉沉,若有若无嗯了声。陈婆子见状,只能赶紧去找常明告假。
常明离得不远,还未去当差,听到陈婆子说谷雨病了,赶忙问道:“可有请大夫?”
“还没请,早间我才得知姑娘起了热,顺道来给姑娘讨幅药吃。”陈婆子道。
各府阿哥有从太医院指派的两名太医诊治,内务府会发放药材,或自行去药铺购买。平时太医在太医院轮值,府中备有大夫,主子有个头疼发热,除去请太医诊治,偶尔也由府中的大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