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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叫到前头来。”

“陛下,这不合规矩。”

沈聿不听,“你和他换换位置。”

王公公:“…是。”

陛下简直胡闹,陆大人为赞者,本该早早在朝仁殿等候,被带到这已是不合礼数,如今又站这么显眼的位置,到时让张太师瞧见,铁定要训责几句。

王公公强颜欢笑,把陆鹤珣带上来后,就瞧见陛下莞尔而笑。

王公公:“。”

又过一刻,龙辇停于朝仁殿外,钟声落下,奏乐声起。沈聿目光扫过乌泱泱一堆人,侧身,拉来了陆鹤珣的手。

“陛下?”陆鹤珣一惊,朝前扑到沈聿怀里时,头顶的官帽差些掉下来。

“毛手毛脚的,不是早说好了。”沈聿拉着陆鹤珣往前,没拉动。

陆鹤珣轻舒了口气,仰头望着他的陛下。陛下眉目英挺,深邃的眼窝中缀着双干净透亮的桃花目,低眸看向他时,含着七分情、三分笑,正如书中所写一般。

若是平日,他拒绝不了这样的陛下,可今日是陛下冠礼,天神赐福,天底下的人都看着,不得出半点闪失。

陆鹤珣伸出另一手,理正他胸前的朝珠,“微臣可没有答应过什么。”

“说好的一同拜天地。”

理着朝珠的手猛地一颤,陆鹤珣还是低着头,但眼睛骤然亮起来。

他家陛下像极了话本子里的人物,什么迷得书生丢了圣贤书,夜夜寻欢花下醉,什么惹得富商散了万贯财,千金买笑终不悔的…

他拒绝不了。

迷迷糊糊的陆大人被他家陛下牵上礼台,奏乐声近在咫尺,他惊觉跪着的文武百官皆是往这边偷瞄。

“天地面前,与朕同跪。”

沈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鹤珣稳重了二十多年,还是压不住心头的雀跃。他偷偷看了眼沈聿,跪在他身侧。

赞者,赞者似乎不是这样的。

陆大人后知后觉想起些什么,然张太师已走至跟前,不好去问。

“陛下。”张太师唤了声,跪倒在地,周围侍从及其余赞者皆俯伏跪。

沈聿回了声“太师”,身体跪得板直。

“天子加冠,天地共鉴。”张太师双手捧冠,神情肃穆,“自今日起,陛下当敬天法祖,勤政爱民,以承社稷之重。”

沉甸甸的冠冕落在头顶,不好伸手去扶,沈聿轻吐口气。

天子三加冠,一加缁布冠,二加皮弁冠,三加九旒冕,越加越重,沈聿的神色逐渐麻木。

这已经是经沈聿“撒泼打滚”,简化后的冠礼,原本还需跟着加冠,换三身礼服。如今沈聿穿的,是最隆重的那身。

待礼官扬声“冠礼成”,沈聿起身,额前垂下的旒珠跟着轻轻晃动,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向文武百官。

百官伏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

冠礼后,张太师留在宫中,拉着沈聿在崇德殿谈国事,不好打搅。

陆鹤珣生怕揭穿沈聿的身份,没有即刻出宫,在御花园磨磨蹭蹭好久,乘马车出宫也未回府,而是去了茶楼。

“贤弟,许久不见了。”

茶楼雅阁中,早有白衣公子在那等着。他年纪三十左右,鬓间却已生出几缕白发,满面枯槁之色。

“方兄。”陆鹤珣道。

两人互作了揖,隔着小桌坐着。

自景王事了,方将离也从天牢中出来。他倒了杯茶递过去,“此次多谢贤弟相助,不然愚兄此番必遭风波。”

“方兄不必言谢。”

“你向我打听的事,我近来想起一些。”方将离似回忆起来,“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