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珣喘的气比往日重,紧紧抓住沈聿腰间的玉带,仰起头,“微臣当尽力,还望陛下莫怪。”
“那这个呢?”沈聿又过去,咬起他金黄里衣的一角,“惩罚应当早过了吧。”
“陛下未和微臣讲。”
“究竟是朕没讲,还是其他的缘由。”
陆鹤珣羞地钻进沈聿怀里,将烧红的脸颊埋进去,声音又变得软细,”是微臣喜欢,不愿去换。”
“没换洗过?”
“有,有换洗过。”陆鹤珣急忙狡辩。
“哦?”沈聿缠着他的长发,“朕记得,只给过你一件里衣吧。”
“微臣,微臣又拿了一件。””偷?”
“不是偷,是拿。”陆鹤珣闷闷道。
也不是拿了一件,是拿了三件。
这话似曾相识啊。
“不问自取还不叫偷?”沈聿揭穿他。
陆鹤珣解释:“微臣问过。”
“问的谁?”
陆鹤珣声音低下来,“王总管。”
真相大白,想来陆大人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和当事人开口,偷偷摸摸去问了个无关紧要的人,结果这么快就被戳穿。
沈聿忍住笑,龙颜看着十分严肃,抬起陆大人的下巴。
说些什么好呢?
如此胆大包天,还是该罚。
日中午时,不想那无关紧要之人先冒了出来,“陛下,张太师求见。”
……
且说这张太师,乃先帝肱股之臣,又授当今天子经筵数载,朝中地位超然,纵是陛下见到,亦会执弟子礼,唤一声“老师”。
待王公公将人迎进来,但见他须发皆白,无半分颓唐之态。
张太师身穿着绛紫色官袍,步履稳健,却是连袍角也纹丝不动,因而常常有人见之便言——太师有浩然之气。
“老臣参见陛下。”张太师向沈聿躬身行礼,直起身时,平和的目光扫过两人。
“老师不必多礼。”沈聿稍稍抬手,门口站着的王公公很快会意,在座椅放上软垫,又倒了杯淡茶放一侧的桌案。
张太师执杯抿了口淡茶,开门见山地说道:“街坊间有谣言,称璋王有谋反之意,想来陛下已知晓此事。”
“老师特地从青山上赶回来,便是为此事吗?”沈聿反问道。
青山离皇都不远,乃是座灵山,太师很早前便上山休养,久不问世事。
如今下山,定有要事。
张太师捻着发白的胡须,喉间溢出了几声笑,“观陛下神情,是处理好了此事,如此,老臣便放心了。”
“就这一件事?”
“此为其一。”张太师满目慈爱,“其二,老臣下山,是为陛下冠礼。”
“其三呢?”
张太师微不可察地叹声气,声音沉下来,每个字拉得很长,“明朱散。”
“朕许久不食明朱散。”沈聿轻哼。
张太师“哎呀”了声,往后靠在软垫上,“老臣先前写了好几封信,劝谏陛下少服明朱散,陛下不仅不听,还将老臣的信撕碎了丢池里。”
沈聿:“。”那是原主的锅。
“如今,陛下身边这位…”张太师垂眸思索片刻,笑道:“国子监的陆大人,倒是将陛下劝住了。”
站在沈聿身侧、突然被叫到的陆鹤珣抬头,有些惶恐地拱拱手。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老师的眼睛。”
“所以这其三,老臣并非全然为此事。”
此话说罢,张太师却是沉默了半响,面染愁绪,方缓缓开口,“十年期满,景王该…回京了。”
景王,什么景王,景王是谁?
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