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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气壮地抱了上去。

“陆卿。”沈聿在他耳边轻笑。

“陛下?”陆鹤珣手一松,小瓷瓶往下掉,被沈聿抓在手里。

“这是什么?”沈聿故意问他。

陆鹤珣手心冒着冷汗,但腰间横着的手,又让他整个人烧起来,强装镇定,“陛下,是明朱散。”

“明朱散啊?”沈聿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带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靠,“既然已经取到了,陆卿,你来喂朕。”

……

日光显出几分炽热,穿过庭前楠木的枝叶,在青砖地上留下细碎的光斑,门口吹进风,带得树影晃动起来。

躺椅搬到树底,还撑起把巨大的伞。两个小太监立于躺椅后,拿着宽大的蒲扇,上上下下扇着风。

沈聿躺在躺椅上,侧目瞧着愣神的陆鹤珣,瞧扶手,“陆卿,傻站着做什么?”

陆鹤珣紧握着小瓷瓶,“是。”

天子服用明朱散极为讲究。要先倒出一瓶放入瓷碗中,加入清晨甘露,净手,不断揉搓,成可入口的小丸。

陆大人太过心虚,加甘露时,手猛地一抖,将制的“明朱散”泡开了。

沈聿瞥了眼,“这是什么?米糊糊?”

陆鹤珣虽手上常常失误,但面上神情却是如常,“回陛下,是明朱散糊糊。”

“陆卿,香味这般浓,你当朕是傻子?”沈聿夺过瓷碗,将里头的养胃糊糊一饮而尽,还拿帕子擦拭唇角。

陆鹤珣:盯——

“陆卿胆子可真大。”

“陛下允过微臣,可做想做之事。”陆鹤珣掀起衣袍,已跪得相当娴熟。

便是世人皆说,帝王之心难测易变,他也想赌这一场,不计后果。若真落了个满盘皆输的下场,他也唯愿陛下龙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朕允你的。”沈聿笑了声,将瓷碗放到他手心,“起来,别跪着。”

沈聿抬手,身后的小太监端来把椅子,随后眼神示意,让陆鹤珣坐下。

“我来即可。”陆鹤珣轻声吩咐小太监,让他退下,接过他手里的蒲扇,慢慢给沈聿扇着风。

“陆卿常说同窗好友,是在何处求的学?”沈聿问道。

“青衡山上。”陆鹤珣回。

“倒是个好地方,听说青衡书院的夫子乃当世大儒,持身以正,诲人以诚。”

陆鹤珣想到求学时的场景,“是,夫子极好。”

“想来他的学生也做不出谋私之事。”

陆鹤珣聪慧,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陛下,可是方大人的案子有了进展?”

“你倒是对你的同窗好友看得极重。”沈聿将“同窗好友”四个字咬得重。

“微臣年幼时遭逢家难,性情孤僻,方大人洒脱之人,常蒙他照拂,故而微臣感激他,也信任他。”

“真令人艳羡的同窗情谊,听说陆卿还有个至交好友,意外遭难,如今还收养着他的孩子。”

陆鹤珣眨眨眼,愣住。果然,世间任何事都逃不过天子的眼睛。

“那少年也该有十七八了吧。”

好生阴阳怪气的调调。

陆鹤珣僵着身体看过去,轻声道:“陛下何需这般猜疑,微臣身心早付,不会生出二心。”

都是小树,他肯定会生出二心。

沈聿拉长调,别有深意地问道:“真的?”

“自然。”陆鹤珣答道。

……

不会生二心的陆大人正出宫,便在街道上碰到他挚交好友的遗子。

微风拂过朱雀街口,卷起地上几片落叶,飘散在踩实的泥地上。

沈聿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靛青色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