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了温热的风在手上试了试温度, 才开始不急不缓地给时停煜吹头发。
吹风机声音不大,时停煜被温热的风吹得昏昏欲睡, 不自觉地后仰着头靠在席墨的身上,他闭着眼,声音懒洋洋地:“金主, 你手法不错啊。”
他打了个哈欠,耐着困意睁开了眼睛,从下而上看着席墨:“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席墨能看出来这人问的问题完全不走心,估摸着现在困的要死,随口问一句,也不是为了得到答案,就是想看看别人的反应,时停煜这个习惯一直都没有变过,他对别人的印象不会因为说了什么,而是这人在他这里做了什么。
席墨故作惊讶地开口:“学长,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我上个副本表白了这么多次。”
时停煜哈欠连连,扶住席墨的手腕,不紧不慢地爬上床,滚进被窝里左动右动,成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自然地指使人:“吹风机放床头柜第二层里,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
席墨失笑,认命了,却在打开床头柜的时候愣住了,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药物,每一个药盒朝上的那一面都贴着标签,几号开封,几号服用完的。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时停煜的房间中,看到了这个秘密。
时停煜这一觉睡得很沉,在副本中用共生裂开的灵魂开始慢慢合上,那一半的自己很烫,从心口开始蔓延到指尖,深眠之间他无意识地踹开了闷着人的被子,但下一刻那厚重的被子又盖回他的身上,盖得密不透风。
时停煜再次抬腿准备踹开杯子,膝盖就被按住了,不容拒绝的力道,他醒不来也踹不开,直到肩膀上传来轻轻的力道,他的意识一下就被拽进了更深的深渊中。
席墨垂着眼,手上轻轻的拍着时停煜的肩膀,掌心下的身体很清瘦,如果知道循环还是会把时停煜拉进循环,他应该早两年过来的,至少不该放任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在这个社会中跌跌撞撞地成长。
昏暗的环境总之助长久积的疯狂情绪,席墨俯下身,轻轻在时停煜的额前碰了碰,他半垂着眼,伸手碰在他的额前撩开头发,拂过他的眉眼,试图把这个这人的长相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时停煜扭开头在枕头上蹭了蹭,恹恹地继续睡觉。
席墨轻笑一声,俯下身蹭了蹭时停煜的额头:“从头开始吧,免得吓到你。”
门被轻轻合上,整个房间又只重归寂静。
时停煜不再囿于潮湿寒冷的噩梦,一根血红色的线紧紧缠绕着他的手腕,末端埋进了他的血肉之中,显得诡谲而漂亮。
陈最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睡到大半夜,一睁眼周围一片黑暗,在副本中的记忆涌上来,黑暗中他茫然无力地按住时停煜胸前的伤口,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指间溢出来,他当时在想什么,想因为自己,时停煜会死在舞台之上,想时停煜不该停在这里的。
他在翻了个身,抬手用手臂捂住眼睛,不断给自己洗脑,现在已经出来了,现在他在时停煜这里,安全得很,
等等!
陈最浑身僵住,他在哪里!陈最浑身僵硬,愣愣地坐起身来,四处转了转脑袋,这不是时停煜收拾出来给席墨睡觉的房间吗?
他蛄蛹蛄蛹,伸手把灯拍开,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陈最揉了揉头,起身快速找了一圈,席墨消失了,难道是先回去了?也有可能吧,毕竟这人又不是真没钱,估计是跟时停煜开玩笑的。
想到这里,陈最才放下心,关灯后还记得给时停煜发了个消息,大概意思是席墨好像走了。
时停煜别扭地躺在半张床上,刚刚半夜他醒来,准备出去喝一杯水,结果看到某人一米八快一米九的身高委委屈屈地缩在沙发上,看着睡得并不安稳,他刚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