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冷得不行, 从骨髓里透出冷意, 让人抑制不住地发颤, 这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后台准备室只留下了一盏微弱的照明灯,浓重的黑暗如同怪物的恶意, 似乎只要是这盏微弱的灯灭掉,那个脆弱的人类就会毫不留情地被分食完。
而这些黑暗的尽头是那个光芒万丈的舞台,舞台之上, 行刑仍在继续,锋利的刀尖已然染上血迹,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一道。
时停煜一动未动,鲜血沿着手臂聚集成汩汩细流聚集在苍白的指尖,一点点滑落。
苍白的肤色,鲜红的血液和浓重的黑色成了最抓人眼球的色块,观众见到最受宠爱的侍从被阴晴不定的帝王弄出了鲜血,欢呼声更重。
卜厌不紧不慢地收回刀,神情戏谑。
这场戏中,时停煜已经主导太多了,现在被阴晴不定的帝王小小的惩罚一下也正常,帝王专治,不需要他人的意见。
时停煜既想保下陈最,也做足了准备,这点伤跟第一个副本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就当是给接下去的进展提供一些满意度了。
帝王大度地忽略了这个插曲,重新走到他的身边,黏腻地触手垂下卷走了时停煜指尖聚集的血液,光明正大地咧开了嘴,舔走了腥甜的液体。
时停煜木然的脸上出现了片刻呆滞,然后自然地压下情绪,排除他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外,他的确是个非常好的演员。
吃了血,那些充满红血丝的眼球流露出的欲望更甚,似乎想马上大吃特吃,把这个少年吞吃入腹。
帝王的动作迟钝片刻,转头看向康远。
时停煜低垂着头,耳边却传来了充满恶意,熟悉的嘶哑的怪物声音:血好香,好吃,好吃,想吃了他,想撕开他的身体,吞吃他的内脏,这么细皮嫩肉的,会很好吃的吧——。
好奇怪,帝王正常的声音还在同步继续:“康远,我安排的暗卫向我检举,是你,毒害了我的皇后,你有什么可以辩解的?”
受伤还有特殊的场地buff?
时停煜唇角紧紧绷着,这里还存在副本没有明面上标出来的规则,比如那个观众的满意值,如果所有人都能编出完美的理由,那第一幕就会无穷无尽地进行下去,直到有人露出破绽。
绝对有破局的方法,会是什么?
时停煜将广阔的平台收入眼中,要怎么做,他们才能破局?
那如果是伤害平摊呢?将死亡的伤害平摊到每一个人身上,再以夸张的表演形式将氛围推向高潮,是不是也可以通关?
当然,伤害肯定不能公摊。
时停煜抬眼对上卜厌的视线,微不可察地歪了歪头,然后看向被帮助的康远,又望向在一边站着的那些队友。
卜厌眼睛眯起,左手微微上移握住刀把,似是觉得这人主动找自己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嘴角扬起。
康远声音很颤:“望帝王明察,我们行动在一起,并无机会和立场下毒。”
时停煜干脆利落地拔剑对准康远:“帝王的威严不可违抗。”
这句话落,他能明显感受到观众的期待加上身侧帝王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于是他动作爽快地对着康远下手。
欢呼声,尖叫声,怪物激动嘶哑的声音,一瞬间炸开,时停煜抬起手,抹掉了侧脸的血液,眼中的冷冽褪去,重新回到一个平常的侍从气质,收剑站回帝王身边。
卜厌也不拖泥带水,没有拔刀,而是抬腿从靴子边拔出一把匕首,直接上前,在康远惊恐的表情中,抬起手剜出了他的眼球。
少女漂亮的掌心中静静躺着一颗染着血的眼球,而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只剩下一个空洞冒血的眼眶。
她扬起眉梢,看向帝王:“我倒是觉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