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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归 姥朕子 69217 字 1个月前

何性子内敛,只得旁敲侧击询问,不曾想,竟是你怕自己受伤而作此下策。”

“可皇兄,”周梁清敛下了眼帘,似在遮盖着什么情绪:“一条不具毒性且拔了所有牙的小蛇,又能活多久呢?”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周梁清便知道周治并非等闲之辈,他的冷血无情,在当时已经初具雏形。

如今他轻易介入北朝纷乱繁杂的内政,却又赌错了阵营,以至于大燕损失英勇的将领和大片的边疆土地,而北朝新帝却在此时指名求娶大燕直系公主,当下符合条件的,也只有她一人。

“所以,你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赴约,是么?”

周梁清眸中没有任何波动:“是。”

紧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过分的安静逐渐形成了怔忡不宁而又干脆彻底的寂然。

周治的手早已从茶杯上挪开了,就如同两人早就不复存在的那段算得上美好的过往。

片刻之后,他从嘴里冒出一句:“想好了?”

周梁清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也看不清自己的,可她眼前却不断浮现出姐姐的脸,还有那个心仪的男子,然后就是记忆中迷迷糊糊早已过世的母亲。

“想好了。”

御书房的窗边,一只蝶开始忽闪忽闪地扑腾起来,亮得夺取人目光,流转之际,飞出了皇城,又入了京中一处不显眼的府邸。

戚长安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来,那只蝶轻巧地落在了桌案一侧,他耐心地盯了好一会儿,并未有多举动,才勉强留住了它。

只可惜下一刻,房门被忽然开起,伴随着地是书童的声音:“公子!宫中来信了!”

蝶好似受到了惊吓,忙不迭地舞动翅膀,夺窗而出。

戚长安收回注意,书童已然来到了自己跟前,接过递过来的信件时,他的心脏不知为何猛地跳了一下,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不甚美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果不其然,待拆开后,呈现出来的文字另其下意识皱眉,紧随其后的便是不可置信,最后唯有怅然若失:

“戚郎如晤:

忆昨夕共赴江南,远离朝中纷争之约,犹在耳畔。然霍将军为国捐躯,社稷将倾,我决今自请披嫁衣入虏庭。

非不知君备行囊于城外,然家国之间,宁负君子不负天下。此去黄沙白草,当以明月照孤魂。

请焚前日双鲤笺,勿存妄念。若泉下有知,当护君一世长安。”

全文没有出现一处改动,字里行将一气呵成。

书童看着主子的脸色染上晦涩,手中更是抓紧书信,不由得愈发担心:“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戚长安回过神,怔怔地看着书童,一言不发,脑海里却刻印着书信中那句撼人心魄的话。

此去黄沙白草,当以明月照孤魂。

周梁清那副清丽淡然的面容下,竟藏着如此魄力。他甚至能够想象,女子独坐桌前,以娟秀小字写出这一篇气势恢宏的诀别书。

在充斥着爱人即将分离的事实之下,戚长安也在这巨大的冲击下意识到了什么:

他被称作为忠臣,有自诩清流之辈,不欲迎合朝中污浊之气而决心远离,可如今事到如今,不仅没能改变半分,还令大燕官场搅得愈发浑浊。

他都做了什么?

戚长安像是忽然之间被迎面打了一个棒槌,以至于他直到现在,才忽然之间能够明白当日魏源前来拜访自己的另一层含义。

从前他总以为忠臣之道,以“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为核心。

但现在才恍然明悟:若觉家国有待兴,非徒以筑之。朝政若失,非徒讥之,当怀赴考为官,以正其途。民风易,应自励为雅士化乡里。同胞若蒙昧,非讥笑所能觉,当以学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