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竹张了张口,她何曾不明白二人的情谊,周云清的真正死因至今困在了皇城之中,选择将真相告知,或许才是对林妙仪最好的解脱。
“凌清宫那场大火,是真的。”
说罢,也不敢再看对方的表情,转身离开。
车帘再次被掀起,外头的光线爬了进来,却窥视了女子面上落下的晶莹。
御书房,听着来人的禀复林恒宇已被遣回,国公府夫妇已上门请罪他们一双儿女的“胡乱行事”,如今正在等待传唤。
毕竟小辈的“不懂事”,还得由长辈来“善后”,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周岚清坐在离周治很远的地方,听到事情已然办妥,自然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见她起身就要走,周治忽然开口:“林恒宇跟你什么关系?”
欲前行的脚步骤停,周岚清缓缓回过身:“一个不太熟识的故友。”
周治眼眸中没有什么情绪:“是么。”
“别再胡乱猜想了。”周岚清一直感觉这御书房中压抑得可怕,从记事起就是如此,她总不爱来。
“有这闲心,将云清的葬礼好好办了吧,莫要再拖了。”
此话砸得周治再也憋不出话来,或许他也想起了周云清同国公府的关系,以至于默默无言,独留沉默。
周岚清见此心中讽刺,她与霍云祺的情事,想来没有人会不知道,何苦问这一遭。
不过,来自北疆的信件许久未到了,总令人有些不安。
想至此,她不再同面前人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随着身后的门重新被关上,周岚清不再同身边任何人打招呼,而众人见其这副模样,也不敢上前招惹,以至于她埋头赶路,很容易就出了御书房的囊括范围。
若是要返回明善宫,走金銮殿的那条路是更快的,周岚清从前没有那么大的心气儿,自然少行此路。
如今抬头一览周遭,芍药栏,牡丹从,朱朱紫紫斗秾华;百合花,茉莉生,清清雅雅若含笑;攀附宫墙头,只等人来赏。
即便心有不安,可这些花又这般夺人心魄,她又是爱花之人,竟也难免为之驻足一瞬。
就在周岚清好不容易回过神,欲同身边的桃春说上什么的时候,目光流转之中,却在前方一处骤然定住。
桃春预感到主子是有话要与自己说的,可迟迟没能等到发言,抬眼随着她的方向看去,竟也因此看见了立在对面的那人。
而那人的惊诧更甚于二人,其中还夹杂着迷蒙的观望,像是在看并不存在的人。
直至周岚清动了动,才将含在嘴里的话说出来:“刘…墨书”
刚说完,她就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那抹缅怀的观望彻底消散,转而被难以置信所替代,而后又在原地眨眼数次,恍若明白眼前人并非以往看到的那般虚幻,才缓缓从自己的方向走来。
行至面前,刘墨书尚未发出一言,只是表露从前并未显现之态,那双眼睛中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忧伤,但更多的是愉悦。
周岚清被她这一系列的举动吓得不轻,伸出手附上其额头,口中还问道:“墨书?你没事儿吧?”
从前她也习惯这般不着调,两人也并非没有过肢体接触,可当女子那柔软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刘墨书还是不自觉震了一下。
不过这一来,也确准了面前一幕的真实性,她终于张了口,说出二人许久未见的开场白:“殿下,你没死啊?”
周岚清呵呵笑了两下,外头皆言刘尚书八面玲珑,谈吐之间更是婉转好听,怎么现在就这么直白…
不过她也没过多计较,将手撤回来:“刘大人就这么希望我死了?”
刘墨书听着她这般不着调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