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放在心上,太后那边,不过是想敲打敲打蕴玉,娘娘又何必真当回事?”
仪妃掀了掀眼皮,唇角勾起抹凉薄的笑意:“放心吧嬷嬷,本宫自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太后是个什么性子,难不成本宫还不清楚。”
“这些年来,她除了楚家和权势,还有什么看进眼过,怎可能真的喜欢一个小小的婕妤。”
说罢,她将团扇轻轻一合,月白的绢面上映着浅金纹样,在阳光下泛出淡淡流光。
“本宫在想,浣衣局那个管事嬷嬷,如何了?”
被仪妃眸光一扫,崔嬷嬷连忙垂首,压低声道:“先前娘娘吩咐的事,奴婢已然准备妥帖。圣上与太后赏下来的衣裳,都已挑了几件送进浣衣局,换线、缀珠的活计也都交代清楚了。想来今日便能将衣裳取回,待会儿老奴亲自去取。”
“好。”仪妃点头,眉心却忽地蹙了蹙,轻声道:“容婕妤那头的药,换了也有些时日了,为何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是那药使了效用?
崔嬷嬷略一沉吟,摇头肯定道:“先前扣了半颗药,容婕妤发作的样子不似作假,眼下许是她运气好尚未发作,又或者是将此事瞒了下来?”
毕竟突发重疾,在这宫中可算不得好名头。
仪妃眯了眯眸子,一手抚了抚身侧的金丝靠枕,蕴玉此人心思颇多,她总觉得此事只怕没那么容易成。
崔嬷嬷轻声问:“娘娘可要传她过来探一探口风?”
仪妃敛了敛眸色,指尖在靠枕上划过,片刻后轻笑一声:“不必,待姓白的那个嬷嬷出了事,她自己就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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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蕴玉已从太后宫中出来。
她满面春风,唇角带笑,若不是袖口的斑驳墨痕,以及裙摆上不小心蹭上的灰迹,旁人只怕要以为她方才受了太后的恩典,得意非常。
“主子真是”藏珠跟在她身后,小声感叹,“那本宝华经可是极贵重的东西,方才太后娘娘气的脸都绿了,您怎敢”
“那不是更好?”蕴玉挑眉,低低一笑,“太后不是想教训我么?我若写得规规矩矩,她还能挑得出什么来?这般瞎闹一通,到最后,还不是得把我赶出来?”
“您就不怕她当真罚您?”
“她若真要收拾我,何须这些弯弯绕绕?”蕴玉停下脚步,微微偏头,勾唇道“不管怎么说,她今日没想同我撕破脸。那我只要不犯大错,她就对我动不得刑。”
藏珠听得佩服,却也正欲再劝两句,忽然见远远一名小宫女急匆匆奔来,面色慌张。
蕴玉瞧着那宫人,忽然沉了脸色,原因无它,此人乃是浣衣局的宫人景文,她会来找自己,难不成
蕴玉神色一动,迎上一步,果然便见景文似抓住救命稻草般跑至蕴玉跟前,抓住蕴玉衣袖,急声哭求道:“容婕妤大事不好了!白嬷嬷白嬷嬷她,她被昭月宫来的嬷嬷押走了。”
“那嬷嬷说白嬷嬷偷了仪妃娘娘衣裳上的珍珠,道是白嬷嬷手脚不干净,眼下只怕是已将人打入慎刑司了!”
第92章 风涌如今已至午膳时分,……
如今已至午膳时分,日光照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金光。
宫道上,蕴玉闻言一怔,隐在袖中的五指缓缓攥紧,将掌心掐的发白。
仪妃,真是好一个仪妃。
若她所料不错,景文口中的那枚珍珠,她也曾见过,乃是昔日进贡之物。
仪妃为了彰显自己的恩宠,将其缀在了心爱衣裳的腰带处,寻常不轻易穿出来示人。
白嬷嬷在宫中侍候多年,又是浣衣局的管事嬷嬷,怎会做出这等不要命的事儿。
略一沉吟,蕴玉便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