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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那车马的规格,和贵女走亲访友的架势无异。

他抿了抿唇,看着婢女簇拥着萧骊珠进了茶楼。片刻后,有婢女出来请他上来叙话。

甫一进屋,萧骊珠就问道:“你找我何事?”

语气里颇有讥讽之意,司徒征瞥她一眼,又在她的身后看到了眼熟的碧梧。他微微蹙眉,没有坐下,直接道:“纪襄是何时不见的?”

“你怎么知道的?”骊珠皱眉,司徒征怎会这么快知道?

他简略地解释一句,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

骊珠嘲讽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你是她的什么人,她去哪儿了和你有何关系?”

司徒征道:“她孤身在外,若是遇到歹人,你能负责?”

闻言,骊珠气得瞪大了眼睛,但转念一想,司徒征确实比她们更有能耐一些。虽然还未正式任命,但司徒征已经接管禁军了。

若他去查,兴许没两日就能找到了。但纪襄未必愿意

她纠结片刻,还是让碧梧一一道来。

司徒征面色一滞,大步走了出去,让候在外头的随从命人去官府衙门查三月至今的路引。他握了握掌心,又让他去率部借着搜查没有登记住客的理由,搜查京城每间客栈。

吩咐好后,他回到了厢房。

他沉下脸,问碧梧:“纪府就让她一个人出门吗?”

碧梧瑟缩了一下,道:“姑娘说萧家马车来接,让我不用跟去。姑娘本来就不习惯出入时有人跟随,奴婢没想那么多。至于广康伯夫妇,现在也不敢管姑娘的事,她说什么也不问。”

她磕磕绊绊地将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司徒征沉默片刻,问:“她有没有信件留给我?”

碧梧和骊珠一起摇头。骊珠原本想讽刺他几句,但一看他冷峭神色,如同结冰,不知为何害怕起来,想了想提醒道:“这事还是不能大张旗鼓,免得坏了阿襄的名声。”

司徒征颔首。

“你”她心里发怵,“你那日对我母亲说的,可是你的真话?”

“自然。”司徒征简略道,“时候不早了,县主请回吧。”

说完他颔首致意,不等骊珠反应就走了出去。雨仍在下,细密如丝,他冒雨回到家中,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又出门去了。

高头大马上,他面色阴沉,攥着马鞭的手迸出道道明显的青筋。

从她离开纪府,已经足足过去了一日半。司徒征摸了一下下颌,她特意选在谢侯离京一日走人,是因为能猜到他当日必然忙碌,无暇顾忌?

裕华县主和她那个婢女的话明里暗里在说,是他的缘故,她才会选择独自离京。

不用她们说,他也知道。

这本该是一件耻辱无比的丑事,和他相好过的女人怕他纠缠,竟然不惜和家中断绝关系,独自离开了她自小生活的地方。

他沉着脸,闭了闭眼。

不论何事都顾不上多想了,她貌美,手无缚鸡之力,连最亲的奴婢都没有带走,万一遇到歹人,后果不堪设想。

她还停留在京城的可能性不大,司徒征亲自率着一队,去京郊下属城镇,一一盘查有没有见过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子或是矮小清秀男子。

密雨如织,落了一夜。天光大亮时,众人都熬了一晚上,毫无结果,整装回京。韩岱来向司徒征汇报:“郎君,京城里所有客栈都查过了,都没有对得上描述的。”

就连看守城门的,都没有见过独身的年轻女子。

司徒征沉吟片刻,道:“再去查京城中所有车马行。你去开我私库赏赐下去,近日劳累一些。”

他白日里试图补眠,又始终睡不着。

纪襄怎么就骤然不辞而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