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和纪襄有所来往,那就需要重新考虑了-
傍晚时分,纪襄熟门熟路地跟着画墨从清凉州的小门出去了。
自从上回在温泉庄子里争执一场又和好后,他们每日都会见面。司徒征干脆住在了庄子中。
起初,纪襄担心过如此频繁出宫会被人发现。但司徒征详细地和她解释过,接她出来的时间是恰好错开侍卫巡逻的,路上也会有人在排查有无跟踪窥探的人。
总之,十分安全,不用害怕。
他说的话彻底打消了纪襄的顾虑。
她本来也是一心一意信任着他。
每日她都期盼着傍晚悄悄出行宫后的光景。二人共处一室,他看他的公文,她做她的笔记。但这种分庭而治的局面,也维持不了多久,总是有人先打破宁静,窃窃私语一阵后,然后谁也不说话不管正事了
每次相会到了最后,都免不了耳鬓厮磨,唇舌交缠。她每次走出去时,都是朱唇红肿。
她想到这里,脸上发热。
今日,司徒征还没有从行宫里出来。她坐在窗边,看着黄昏的紫雾笼住远处的绵延群山,朦朦胧胧。此时此刻,司徒征应该就是迎着紫陌红尘,一路骑行到此处。
纪襄发呆片刻,青筠便端着晚膳进来,笑嘻嘻地和她说话。
她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她没有来过什么行宫,依旧停留在司徒征的别院。有她熟悉的小童,婢女陪伴着她,说说笑笑,等待着他的到来。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饭罢,她开始提笔记录今日的一些疑问。令她苦恼的是,她只有疑问能让司徒征解答,却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讯息。
自然,她也不是想当司徒征的眼线耳目,只是苦于如今的自己对他而言毫无助力。
她记录了两页纸时,司徒征来了。
已是寒冬,他褪下披风,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才走到纪襄身边,坐下。
屋内门窗紧闭,脚边燃着炭火,偶尔发出爆裂的声响。
二人心照不宣地各自忙碌了片刻,纪襄抬头时恰好撞上他的目光。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司徒征就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吻她。
他和她十指相扣,隔着厚厚的冬衣紧密相贴,细细密密地吻她,挑逗她,征服她。纪襄始终习惯不了这般亲近,没一会儿就发出哼哼唧唧的娇吟声,颤颤的,细细的。
司徒征放过了她,低声道:“喘气。”
纪襄脑中迷糊一片,茫然地看着他,依言呼吸。她渐渐回过神来,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别开了一张满是红晕的脸。
她的眼神,无意间看向了司徒征正摊开的一册公文。
纪襄一怔,连忙移开了视线。她看向司徒征,轻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征道:“无妨。”
他顿了顿,道:“你想看就看。”
闻言,纪襄突然想起,她头一回在司徒征别院时,想要给他倒茶被他拒绝了。当时她没有多想,其实是他当时将她当做彻头彻尾的外人吧。
她应了一声,回头朝他莞尔一笑。
司徒征也不自觉地目光含笑,手捏了捏她绵软的掌心。纪襄常年服侍太后,又好笔墨书画,手指上其实有着大大小小的茧子,只是掌心特别柔软。
他的指腹亦是有常年习武习字留下的厚茧,又硬又厚。纪襄被他捏得发痒,忍不住吃吃笑出声,回头睨他一眼:“别捏了。”
司徒征唔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问她:“看得懂吗?”
他乐意讲解,纪襄当然不会错过,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不明白的地方。
很快,司徒征低醇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不疾不徐地给她细致解释起来。
她听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