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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后跟一挪,和他扯开点距离。

只这一个微小的动作,突地触到了章凌之紧绷的神经。

她怕他,她的身体在疏远他。若是以前……呵,她总是扑棱蛾子似的往他身上飞,扒都扒不下来,赶都赶不走。

好,真是好得很呐。

凤眸沉沉垂着,将小姑娘翕动的慌乱长睫纳入眼中,粗重的喘息声落下,压在她头顶,无声的威势。

“若是以后再敢和他来往,腿打断。听明白了没有?”

“嗯……”小嘴撅了撅,她蚊子哼哼似的应一声。

眼神又落到她嫣红的香唇上,前些时日,他才尝过,趁着她在梦中,用如此卑劣的姿态掠夺。

可是呀,等真的放手了,他好像……又有点后悔了。

手将纸包层层剥开,里面的东西整个露出,冬宁不由“哇”地惊叹出声。

好漂亮啊!

方仕英说的家乡特产,原是花馍。

那花馍捏得精巧,搓出菊花瓣的纹路,点缀着鲜艳的颜色:绿的是菠菜汁、黄的是玉米汁……里面包着各色的馅料,甜的有红枣泥、咸的有鲜葱肉……

总之地,诚如他所说,东西实在算不上贵重,甚至在有些人眼里看来简陋,但胜在是亲手所作,亦是聊表心意。

“看样子

,那哥哥应当是山西道人。”冬宁拿起一个花馍,左右观赏。

芳嬷嬷撇撇嘴,听她这声“哥哥”叫得这么顺口,不悦地将那堆花馍包起去,“我先给你热热,再吃。”

瞧冬宁这态度,竟似是对那人起了点兴致。但芳嬷嬷对那人很是看不上,毕竟这样一个苦出身,哪儿能配得上宁姐儿?和裴延比,那更是一个凤凰一个鸡了。

芳嬷嬷是不大愿意冬宁和那人往来的,她以为,时日一久,小姑娘大抵也会将他忘却,不会再有什么瓜葛。

直到那日,冬宁竟跟她再提,“孃孃,我又有点想去看滑稽戏了。”

看着小姑娘清亮纯真的大眼,芳嬷嬷心里一咯噔。

究竟是想看戏,还是想看演戏的人?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问出口,小姑娘说不定本来还没什么想法,都要被她带偏了去。

“那玩意儿,看过一次便是了,还有什么可看的?”她板起脸,严肃地回她。

冬宁不高兴了,下巴搁在摊开的书页上,小嘴撅起,“想去嘛……我觉得顶有意思的。”

瞧她这闷闷不乐的样子,芳嬷嬷也有点于心不忍。自己是不是警惕太过了?小姑娘就是想去看个戏,有什么的呢?

“成,等天气再暖和点了,我再同你去。”

挨到春日回暖,柳绿莺啼,湖面上的冰逐渐消融。冬宁终于可以卸下那厚重的狐裘披风,只穿上薄棉小袄,兴冲冲地就往外头去。

她兴致高,还非要拉上胡照心一同前去。

“那滑稽戏我看过,倒是挺有意思的。”胡照心整日走街串巷的,平时没少在瓦肆里头晃悠。

“哎!你是不知道!”冬宁又把她的胳膊拽近了点,脑袋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道:“那角儿,我认识。”她说着,眼睛又亮上几分,连声音都不可抑制地拔高了起来:“可俊了!”

“嗯?”胡照心努努嘴,舌头一顶,将粘在牙齿缝上的花生酥糖舔下来,不屑道:“瞧你没见过世面那样儿,能有多俊?要真是个俏脸儿小生,早就去扮那青衣、武生去了,何苦干这哗众取宠、招人发笑的丑角?”

冬宁不乐意了,小声争辩:“是真的……”

蓦地,眼前又浮现起男人一瘸一拐的高大身形,心窝瞬间便塌下去一块,仿佛这点缺憾,是安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他……兴许是因为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