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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神色凄凉,一颗晶莹的泪珠就这么从眼角渗出。

一副欲言又止、羞于启齿的模样。

嘶~!章凌之这个衣冠禽兽!竟然真对小姑娘下得去手?枉她当初还对他这么信任呢!

知道这种事对姑娘创伤很大,她定是不愿提及,自己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心里明白便是。

“你晚上一个人住这儿,真不害怕?”望向她楚楚可怜的眉眼,竟是有点心疼起来。

“应该……不怕的吧……”她揩掉下巴边的一滴泪,微弱地出声。

美人落泪,娇声软语,裴延看得是心一抽,只恨不能把她接回家中疼。

“要不这样,裴家在京都还有三处宅子,除了租出去的两座,还有一处空着,一直都有人打理。你可以直接住进去,这样我也好放心点。”

她只是垂首摇头,“那样也太麻烦你了。”

裴延气笑了,“那你现在把我叫来这客栈,就不麻烦我了?”

他知道,小姑娘这是叫自己撑场面来了,好叫客栈里的人知道,她不是孤身一人的弱女子,有朋友会来探望她哩。

这样,她住着也能安心不少。

冬宁这次出走,没敢去找胡照心,就是怕叫他们找到。可这偌大的京都,她独身一人在外面,没个人帮衬也着实害怕。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裴延。

在这个京城里头,也只有他到能帮自己了。

“可是……万一叫你父亲知道了呢?”

“嗨!”他潇洒地挥开扇子,“不怕的,我和宅子里的下人们说一声,叫他们不准透漏了风声去,你就权且放心。”

冬宁正左思右想、犹豫不定,外头楼梯忽然传来蹬蹬的脚步声,粗重又鲁莽,似乎恨不能将楼梯踩塌。

这客栈薄薄的门扇,隔音实在太糟糕。

紧接着,有人路过房门口,嘴里叽里咕噜,含混着串出一口脏话,听声音,约莫是一个人再搀着个醉鬼,进了她隔壁间,“哐当”一声把门拍上。

她心一跳,害怕得不得了,可又倔得不愿低头回家。

“那……我就跟你去吧。”

慌张间,她就这么应下了。

裴延眼睛一亮,玉骨扇“啪”地一合,“成!我来安排。”

*

文渊阁。

杨秀卿急匆匆地寻过来,没有看到章凌之,赶紧问在一旁打点文书的小宦官。

“章阁老呢?”

那小宦官指了指里头的暖阁,悄声道:“章阁老今日精神不济,在里头休息呢。”

杨秀卿也管不了他休息好没好,摆摆手叫那个小宦官退出去,调转脚尖快步进去。

章凌之正躺在榻上养神,他并未熟睡,听到杨秀倾的动静,倦怠地撑起身子,坐在榻边按揉眉心。

“凌之!你怎么回事?!”

杨秀卿上来就质问。

“恩师。”他起身行礼,高挺的身子都有点打晃,“这几日家中有事,学生不胜烦扰,今日朝会确实有点心不在焉,望恩师见谅。”

今早朝会,裴一元又同杨秀卿因为官员任免一事争执起来,章凌之站在队列中,脑子一团浆糊,竟是没心思插话。

冬宁离家已经整三日了,却还是音讯全无。兵马司几乎调动了半数兵力,京都的客栈都快寻了个遍,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出。

他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夜里就没怎么睡好过觉,应对朝堂上的一瘫子事儿,着实有心无力。

他以为,杨秀卿是因为自己的走神,特来兴师问罪了。

“我说的是这个事儿吗?!”

他怒喊,广袖在空中甩出猎猎风声。

“那个颜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