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见证的。书房上现在还画着记录她身高的鲲鹏。
他对于她,亦师亦父。
自己万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出格的想法。
不可能,他章越,也决不应该。
最后看了她两眼,他果断转身,大步出了房门。
夜愈深愈凉,站在园中深吸口气,混沌的脑袋似乎清醒过来了点。
对上芳嬷嬷忧虑的目光,他沉沉开口:“这几日我都要在文渊阁值守,抽不开身回府,我已经嘱托了何晏,明日去城中购置一所宅子。地方不会太大,容你们主仆二人住足以。”
芳嬷嬷惊讶地张大嘴,一时梗住了。
“这几日你们收拾一下,尽早搬
过去吧。”
好半天,她终于找回自己声音:“大人……宁姐儿这次又是惹了什么祸了?很严重吗?”
这个一向沉着的仆妇肉眼可见地惊慌了起来,“就怕她闯下的祸太大,我……我见她今天哭成这样,心里就慌得很,问她什么也不说,她到底……”
“不是她的问题。”
章凌之冷然打断。
二人的目光在黑夜中交汇,无声沟通着,似乎能在彼此的眼神中,渐渐达成一种默契。
“此事错不在她,是我之过。”
芳嬷嬷短促地吸一口气,眼波颤动不已。
想起冬宁哭诉时那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大人……宁姐儿她……你都知道了?”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含糊其辞的说法,但她相信章凌之能明白。
他眼神一暗,沉重地点头。
“抱歉……宁姐儿她实在被宠坏了,太任性,给大人添麻烦了……”
想起当初章凌之要相看妻子时,冬宁那些泼天泼地的胡搅蛮缠,她只觉愧疚难当。
“不,我说了,是我之过。”凛然的声音沉沉落下,似有千钧之力。
“雪儿她年少懵懂,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时,她会对情爱之事好奇探索,属实正常。而我……”他顿了顿。
而我还碰了她,吻过她,甚至在梦里肖想她……
章越,你可真该死!
暗自紧了紧拳头,他恨不能一拳挥自己脸上。
“而我,是她整个悸动期接触到的唯一异性,她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才会对我生出些自以为是的喜欢。怪我疏忽,考虑不周。”
以至于,演变到了如今这一地步。
“是我失职,所以这件事……不怪她。”
冰凉的凤眸溶入夜色,微微失神的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
秋风穿过树梢,在二人的脚边打个转,带起几片落叶。
他这一席话,竟叫芳嬷嬷心中觉出熨贴。
“大人……多谢了……真的谢谢……”她嘴巴蠕动几下,终于还是把千言万语吞回了肚子里。
似乎有许多感谢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但芳嬷嬷心中早已对他是叩头谢恩。
只庆幸,遇到的是章凌之,但凡换一个人,若是察觉到冬宁如此热烈而稚拙的爱意,怕是只要勾一勾手,都能把那傻丫头骗到床上去。
还好……还好是章大人啊。
章凌之并不是很在意她的感激,只略略点头,最后看一眼那烛火昏昏的房间。
她在这里住了三年之久,下一次再回府,只怕是人去楼空了。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强迫自己不去细想,将那披风重新披上肩,转身出了叠彩园。
绯红的袍角消失在拐角处,他身影融入夜色中,来时缓步,去时匆匆。
芳嬷嬷站在园中,呆望了半晌,千头万绪,无从说起。
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