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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洒在额头,太过有存在感,如滚烫的潮水,漫天漫地地压过来。

不由得退后一步,他猛然抬手,解开丝巾。

脖颈间的雪肌上,落着大片大片的晒伤,明晃晃的烫红,鲜明刺目。

一下攥紧了手中的丝巾,他眼底酝酿着暴雪。

冬宁鼓鼓嘴巴,刚想安慰他“没事”,冰凉的手指抚上那处烫伤。

“疼吗?”

他一句温柔的问候,击中她摇摇欲坠的心。一刹那,所有伪装的坚强通通塌陷,在他面前坍成一片废墟,露出最柔软的那瓣芯,脆弱,又娇嫩。

“嗯……”她看着他,嘴一扁,泪珠吧嗒一掉,“疼的……”

是疼的呢,还委屈。那个混蛋,明明他才是做错事的那个,自己还要向他服软、向他低头,赔着笑道歉。

好疼呀,原来学会做一个懂事的大人,这么疼。

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是把不干和委屈一起咽,真的好疼呀。

她抽抽噎噎的,鼻尖浮上樱粉,朦胧着一双猫儿眼,无声跟他撒娇。

章凌之不知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许是小姑娘顺着脸颊滚落的热泪叫他失了智,大掌一把按过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没事了,哭出来就没事了。”

手拍抚着她颤抖的后脑勺,冬宁双手攀住他的肩,任泪水沾湿他的衣裳。

她刚刚是想强装无事的,她以为自己长大了,可以坚强的。就像一个隐忍的大人那样,摆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可是他一句“疼吗”,又轻易勾出了她所有的委屈。

只要有他在,她好像永远可以哭诉,永远可以任性。

口鼻充斥着他身上温润的沉香,结实宽阔的肩膀似能将她整个扛起。

不自觉地,她想索取更多。

头往他的脖颈间蹭了蹭,埋头在他衣襟处,终于,她嗅到了他身上沉香气最汹涌的来源。

温热的鼻息吹拂着他的颈动脉,淡青色的、他跳动的经脉,活的、鲜热的,凝聚着他的血液。

红唇停在离那里一径处,她深深吸着气,汲取着他的气息,若即又若离。

有一种冲动,想要吻他。

可强烈又克制地、激烈撞击的心流,那发了疯般、迫不及待将他占有的欲念,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发泄。

樱唇张开,她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轻轻咬上他菲薄白皮下、那静静流淌的动脉。

像被小动物尖利的啮齿咬住,脖子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潮湿的气息吹拂过绒毛。

章凌之血液凝固,呼吸都不敢了。

尖锐的牙齿啃咬着,柔嫩的嘴巴也贴上来,叼起脖子上一块肉轻轻往里嘬……

“砰”地一声,脑子里像炸开了般,章凌之骇然一推,手摸上被她咬过的地方,指腹触到一排湿漉漉小巧的牙印。

“你……做什么……?!”

人生头一次,官场上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章阁老,竟是吓得语无伦次,对上小姑娘泪眼汪汪的眼睛,踉跄着退了两步。

“雪儿你……这是……”他还没缓过神来,不可思议地摸着那浅浅的牙印,反复确认刚刚发生的真实与否。

冬宁羞怯得不敢看他,紧张地抠着手指,远离了他气息的笼罩,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刚刚一时上头都做了什么。

“我……我只是……生气……”

她声音微弱,脑子里飞速运转着该怎么编出一套最合适的瞎话。

“一想到在裴一鸣那里受的委屈,我就生气,就想……就忍不住在你身上撒出来……”

她胡乱编着,勉勉强强是圆回来了。

章凌之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胸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