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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灰色的眼睛因为低下头颅被浅灰色的发丝掩盖,利落的下颌线上还有他自己干涸的血迹,黑色的作战服很贴身,上面金色的线条描绘着绝佳的身材曲线。

温润、不紧不缓的声音响起,艾利维斯好像在做梦。

这是他梦里无数次取代安德鲁成为皇帝后的场景。

他甚至没有听清叶随在说什么。

只感觉到大脑里滋滋地响,理智被彻底烧干,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将士们的作战靴有节奏地在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艾利维斯在人群里,就只能看见一个人。

艾利维斯可耻地脸红的,虽然并不明显,但他还是遮掩着半撇过头,余光却还是没有离开过叶随一秒。

他呆愣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走下皇位,去给战胜而归的将士们撒圣水作为迎接。

侍从将芭蕉叶所盛着的蓝色圣水交递在他的手上,他才缓过神,飘飘悠悠地一阶一阶走下去,走到了那个特殊身影的面前。

叶随似乎意识到了艾利维斯正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着抬起头,整张脸完整、久违地出现在了艾利维斯的眼前。

艾利维斯看着他半低敛起的清透眼睛,和薄薄嘴唇两旁不太明显的小窝,小腹的肌肉疼地一抽一抽的,浑身都在发烫。

那一束娇艳的,还泛着水珠的粉色花骨朵有着不属于主星的特殊色彩,花蕊里包裹着花粉,散发着清香,那双捧着它的手骨节分明,细长优雅,微微抬起,捧到了他面前。

艾利维斯的声音微微低哑,“送给我的?”

“是的,陛下。”

叶随没有躲开艾利维斯伸过来的手,以为对方是想要接过花束。

但没想到那只手却绕开了花束,抹掉了他脸颊上的血迹。

手指很热,另一只也捏住了他的下巴,防止他乱动,更加细致地用衣袖一点一点擦去已经干涸的红色。

叶随愣愣地看着他。

金色的长发更长了,上一次见还只是在腰侧,现在已经快落到地上了,像是丝绸,明明只穿着最简单的白袍,叶随却觉得他本人的脸比任何花朵都更艳丽。

比粉玫花还要红、魅的眼睛,淡粉色柔软的唇,发丝的阴影打在高鼻梁上一小块,显得眼窝很深邃。

察觉到叶随专注目光的艾利维斯心里颤了颤,脸更红了,连忙把手挪开,抢走了对方手里攥着的花,就径直转身离去。

看似很倔强,事实上是控制不住地心酥意动腿软。

他捂着脸抱着花,逃也似的到了后花园,正高兴着呢。

然后就看见了和他同样捧着一束花,一束一模一样的花、正悠哉哉往里加别的花的卡莱特。

倒霉表弟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已经到来,仍然聚精会神地往红色的花束里加黄色绿色的其他花朵。

“花,谁给你的。”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把卡莱特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看见了艾利维斯,被对方的假笑激地浑身发着抖,“啊?叶、叶随送的,是、是有什么问题吗?”

艾利维斯咬牙切齿,浑身上下的血都冷了下来,“没、有。”

然后可怜表弟手里的花被一把夺走,里面其他颜色的花朵被无情地丢在了地上,还被踩了几脚。

艾利维斯斜眼看了欲哭无泪的卡莱特最后一眼,拢了拢手里更大束的红色花束,“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呆在皇宫,招蜂引蝶的,打扮成这样是想要勾引谁?”

卡莱特长大了嘴,低头看了看自己十分朴素,还沾着泥点子的普通常服。

“过两天你就自觉给我滚去外城的兵团学习,不是说想当军官吗?就老实给我去和雌虫一起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