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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维斯突兀地回忆起了自己刚刚加入内阁阵营的那段时间。
为了了解内阁老头们的计划,他假意服从。
在安德鲁夺位的关键一夜,也是艾维授意,让他下药留下叶随。
或许是因为知道,即使欺骗自己叶随的接近是心怀不轨,也不会可以瞬间转换成仇恨到用一味药直接弄死对方的程度,于是便退而求其次,给出了一瓶安眠药。
艾利维斯表面上带着些胆怯和讶异,“我给他下药?一定会被发现的!”
艾维却噙着一抹微笑,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巴,“无色无味的,罗斯家族生产,即使他在珀莉丝毒药学学得再好,也绝对不可能分辨出来。”
“再说,这药烈得很,没多久他就无知无觉地睡着了,没有弄死你的力气,放心吧。”
“可是”艾利维斯还想再说些什么。
“别可是,”艾维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是忘记了他对你的欺骗和隐瞒吗?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安德鲁坐上皇位吗?”
艾利维斯纠结片刻,握紧了手中的药剂瓶,最终还是说了声“好”,转头从密道离开了内阁。
进入幽深隧道的那一刻,他前一秒脸上的怯懦瞬间无影无踪,他皱起眉头,暗自将罗斯家族放进了新的戒备名单。
但真要说对叶随的怨恨,是有的。
但继位时候的羞辱,却是是来自于他自己的想法。
她想过很多次叶随在第二天醒来后的反应,或许会拽着他的领子质问,或许是彻底对他失望,又或许更多更剧烈的措施,会被实施在他的身上。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因为叶随并没有参与前一晚的争斗,内阁无法为他判罪,但在艾维等人眼中,他仍然是一等一的危险人物。
他们正在商讨如何名正言顺地将叶随关进地牢,理由十分简单,心怀旧主。
他们打心底里认为叶随作为一个君子,绝对不会在安德鲁倒台的情况下,丢弃他于不顾,也并不相信叶随会因为情谊,这么快和艾利维斯和解。
于是他们假借功臣之名,邀请叶随参与这一次的继位大典。
艾利维斯在那之前并不知道叶随会来,所以在许久之后的这一次见面,心中是五味杂陈。
他穿着华丽的袍子躲在圣母广场的帷幕后,窥视着叶随和艾维的对话。
虚伪的白胡子老头装出一副慈祥忧心的模样,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叶随深深地叹了口气,“先想办法保住二殿下的命吧,老师,您能够帮我掩饰曾经的种种,让我仍然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我知道我已经接受您的帮助很多”
“但是我还想求您最后一次,”说着,他竟是要单膝跪下,“请您告诉我二殿下现在的所在地。”
艾维连忙扶住了他,左右环视了一眼,放轻了声音,“你这是做什么呀,哎呦”
艾利维斯看着这个虚伪的老东西,冷笑出声。
明明一切都是他的手笔,现在却装作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更何况,叶随看起来十分信任他。
想到这一点,艾利维斯的心一凉。
更令他心寒的是叶随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对安德鲁的关心和担忧,那他呢?
要怎么面对许久之后的他们的再一次见面。
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吗?
艾利维斯心想。
愤怒和悲伤将他淹没,可是他仍然不能放任艾维用阴谋诡计把这个人杀死。
圣母广场上人山人海,热情的民众们手捧鲜花,期待地大声议论着新皇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内阁赋予他极高的声名,口口声声说他是最适合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