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随面对他的挽留,仍然毅然决然踏上讨伐异族的道路时,他才想,或许导致这份“包容”的,仍然是他靠诡计而得来的皇位时,他又不后悔了。
并没有释然的,并没有释然的。
心中压藏的不甘和怒火从来没有消失,而是在最深处不断灼烧、发烫,像不知何时会爆发的火山,在今天被突如起来的告白而点燃了。
原本的小心翼翼,原本的胆怯和懦弱都在被肯定,被确定偏爱的一瞬间消失,偏执和占有欲,爱念与欲望抢占心头,他很想用语言回应,自己有多么渴望这一瞬间的来临,想告诉对方自己现在究竟有多么欣喜若狂,但是他表达不了。
苍白的语言,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都无法支撑,只有只有做/爱才可以。
好帅啊
不论是眼睛,鼻子,嘴巴,都是他最喜欢的样子,这个叫叶随的家伙,根本就长在他的xp上。
或者说,他的xp从小就是照着叶随长的。
艾利维斯急促地呼吸着,那双毫无保留的魅惑眸子闪着光,轻轻捧住对方有些抗拒的脸,引诱一般询问,“我的舌头很软,你想尝尝吗?”
叶随抿着唇,他手足无措到了极点,他没有办法推开艾利维斯,不论是身体又或是精神,那份渴求都已经到达了最高峰,但是警铃却在心里响个不停。
他总是在等,等待对方破茧,等待对方继位,等待讨伐结束,等待内阁式微,等到彻底安稳的时候,他或许都活不了多久了。
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才开始想,要怎样表白,才不会突兀呢?才不会被拒绝呢?艾利维斯对他的喜爱,过期了吗?
他因为对方阴晴不定的心情而烦恼许久,得不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于是时间又从指缝中飞快溜走。
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对方把他按在床上,渐渐逼近的时候,这该死的脑子又跳出了一个接一个顾虑。
他能够感受到艾利维斯现在对于这件事情的热衷,但是这很大部分程度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他继位后拥有了不被雌虫“挑选”的权利,这使他因为情窦初开而镀上了一层滤镜。
然而绝大部分雄虫,都是无比惧怕这件事的,他们被迫与不同的权贵,又或是有着军功又或是重大、突出研究的新星们交/配,但羸弱的身体有时候满足唯一的伴侣,都不够
在幼年时期出任务时,他深入过皇城的雄虫住所,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与求饶声,如果不是斯利文的阻止,他差点儿以为里头是被折磨的实验体。
回去之后,莉莎解答了他的疑惑,并且带着巨大的忧伤向他承诺,总有一天,雄虫可以不再以色侍人来获取金枝玉叶的生活,雌虫也可以不再被魔咒一般的发情期折磨。
从此,他也默认,对于艾利维斯来说,自己时常翻涌的欲望,是一种负担。
他害怕自己失去自我意识的发情期会对对方造成怎样的阴影,他害怕无法自控而伤到对方的可能,于是他又下意识地往后挪。
然而这么一挪,直接就撞在了墙壁上。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而艾利维斯看到这一幕,轻笑出声,将侧脸的金色碎发拨到耳后,不容置疑地贴了上去,将自己的舌塞进了对方的口腔。
因为坐在叶随的腿上,他高出了许多,按住了对方后脑往上托,也方便护着对方不硌着头,使尽浑身解数去引诱对方回应。
他另一只手捏着叶随的下巴,胁迫着对方就范。
但其实叶随在双唇碰上的一瞬间,就彻底失去了自控力,顺从地张开嘴,接受着对方急躁而细致的侵犯,手也不知何时紧紧抚上了对方温热的背脊。
他微微睁开眼,注视着对方颤动的眼睫,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