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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一天 平章风月 72161 字 1个月前

我都好。问皇帝好。今日不相见了,让他回吧。”

想起什么,“瑞儿,你代我去。”

瑞儿并没有看连朝,双手叠在腰前,妥贴地行了个万福,“是。”便侧身领那传话的小宫女一同出去了。

储秀宫贵人原本因太后的敲打而发怵,又见太后使人回了皇帝,心里稍稍安定些许。语气也不似刚才那样的急切。她再度唤,“小朵儿,将从张千庑房中搜到的证据呈上来。”

很快就有宫人捧着漆盘而来,在贵妃跟前跪呈,贵妃看了一眼,让送于太后,一面说,“这是何物?”

储秀宫贵人道,“这是在张千屋内寻到的字纸。祖制宫中太监宫女都不得识字,张千不过是个捞树叶的太监,如何懂得这个?且奴才看了,上头都是一些你侬我侬的词句,想必是——情书了!”

连朝“哧”地笑了出来。

储秀宫贵人也不理,“请老主子、贵主子明察。”

太后远远地看过,示意重呈回贵妃。贵妃这才就着宫娥的手,瞧了几张,见上头有些写得露骨的,偏过头闭上眼,厌恶地说了声“阿弥陀佛”,“给她看。”

兜兜转转,那物证总算送到连朝跟前。熟悉的字迹,她心念微动,“这上头并未署名,如何能断定,这字就是奴才所写?”

储秀宫贵人说,“你如今在御前,专司万岁爷的起居记注。让你现在写字,再将你平日所记,搜来比对,一证便知。”

贵妃面露为难之色,“这……老主子。”

太后若有所思,摆了摆手。

贵妃遂说,“上笔墨吧。着人去她榻榻里,仔细搜寻。”

不过片刻,便有宫人奉上笔墨,铺陈在她面前。

她望着眼前的笔墨,忽然有一瞬间觉得它们可笑又脆弱。

人到底因为什么而写,写出来又是为了什么?是因为要自证清白才来写这些东西,还是因为只有这样做,用黑色与白色来对比,才能反衬出自己是一个干净的人?

她提起笔,握得很轻。混沌的日光照亮了她的背脊,外头天色昏沉,殿内炉烟袅娜,庭前白得惨淡。

她凝神很久,却迟迟不肯下笔,从来难有这样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下笔,到底能写些什么。

储秀宫贵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怎么,不敢写了吗?”

贵妃很好心地叹了口气,“照着这物证,写一份即可。”

她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御前着人送来的笺纸,福保传来的话。

笔墨虽为工具,文气却随主人。苦练笔法写出来的是旁人的字,要想写出自己的字,更贵在心悟。

她闭目一瞬,在纸上写:

“若乃凉夜自凄,风篁成韵,亲懿莫从,羇孤递进。

聆皋禽之夕闻,听朔管之秋引。

于是弦桐练响,音容选和,徘徊房露,惆怅阳阿。

声林虚籁,沦池灭波,情纡轸其何托,愬皓月而长歌。”

她珍重地写完,放下笔,低下了头。

宫人将写好的纸张放在漆盘上,转呈给贵妃去看。贵妃难以看出其中笔法如何,拖延到这个地步,让她在太后跟前找了好几次没脸,已让她十分厌烦。此时勉强心平气和,“只怕……得找识字、懂笔墨的来仔细看看。”

储秀宫贵人说,“笔在她手上,想写出怎样的字,不过由她说了算。”说着瞪了张千一眼,“你口口声声,言之凿凿,现在哑巴了么?”

太后招手,近前来看了看。连朝却已回话,“贵人说得是。笔墨在自己手上,想写出怎样的字,都在主人。可是常习一体,横竖撇捺,再怎样多变,也会有残遗的痕迹。奴才为免有故意之嫌,并没有按照原稿进行书写。贵主子与贵人若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