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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一天 平章风月 68157 字 1个月前

,实在太微末也不值得。还是不够宽厚仁爱就是有错?万岁爷从储秀宫回来,传奴才来问话,兜兜转转,是想问这个吗?还是怨恨奴才不懂事,搅得您后宫不太平,把您牵扯进去,为了这么些个微末且不相干的人?”

皇帝的声音很沉,“如若朕这么想,朕就不会去。更不会计较,不会追究,不会来问你。”

一阵不算长的静默,炕几上的烛火照亮明黄座褥上升腾的祥云纹,每一次燃烧都要拉紧一点空气。

“上回在木兰收到它,朕很欢喜。朕戴着它射了不计多少柳条,蒙古人、旗人、汉人,都举起他们的弓箭,称呼朕的汗号。于此时你送来一盏酒,朕满饮它。天下人都向我们俯首。”

皇帝极缓、极慢地别过脸,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涩然。“你的帽子,你的《式微》,有没有一点真心?”

哪怕只有一点。

算计以外的,为了那些“朋友”,什么也不顾,舍生忘死以外的,可供匀出来的一点。

他太懂得她会怎样地爱人。越懂一分,便越清明一点。

此时此刻,两相对时。静默中的空气青稚得发苦,压抑着滔天的汹涌,他忽然很想问问她,“朕在你这里,种的什么因,会得什么果?”

前尘往事在心念起来的一瞬间,顿时觉得没有必要了。不知是想起双巧的话,还是因为彼此都心照不宣,所以她才敢,几次三番,那样大胆地去做。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惟有用以前一样囫囵颂圣且不会出错的话,“万岁爷是天下……”

皇帝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眼,让自己逐渐平静,不至于在无尽的情绪中沉溺。

“我现在不想听这样的话。”他轻声打断她。

声音里是遮掩不住的疲倦。

“你可以算计我,有所谋,有所求,甚至告诉我,你想让我怎样去做。尽兴搅浊流,痛快偿恩仇,都没有关系。但我希望这一场因果,只在你我。”

“别把我推开。”他说。

而灯火葳蕤了她低垂的眉眼。

慈宁宫遣人来传话,二人生庚八字已经合过,何日下定,何日请期,俱已定好。双巧在三日内交割好差事,三日后至慈宁宫给太后磕头,回养心殿给皇帝磕头,便可从神武门出宫,回家中待嫁了。

这几日天气总是阴阴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便觉得外面风刮得厉害。白天屋子里不让点灯,借外头的天光,连朝弯下腰在柜子里翻找,一边嘟囔,“时间太紧了。我都没法子给你准备。真是……”

双巧还坐在炕上做针线,一个荷包歪歪扭扭缝了几道,都不算称意,看见她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别找了。”

连朝转过身来,愈发觉得屋子里空落落的,“老话说得真不错,人不找事,事就追着找人。我们前一向说起,总还觉得好远的,这么一下子,就措手不及地,提到眼前来了。”

双巧拉着她坐在身边,“我从慈宁宫回来的时候,瑞儿也说,要为我张罗些什么。我对你说的话,和对她说的一样。你们已经送了我一份大礼了,有了它,我这一辈子,不论顺逆,都会把腰板挺直去过日子。你以前总笑我,说我每每想起这件事就多愁善感,真到了临门,怎么自己反倒成了这副样子?”

连朝颇为惋惜,“我说还给你做几朵花儿戴,之前留的,都分给她们了。送一回花儿,分别一个。眼下抽屉里都没有了,又要送别你。”

双巧抽出绢子,笑着抿了抿眼角,尽量让自己看得喜兴一点,“人活一辈子,谁没有分别呀!都好好儿活着,就有再见的指望。你趁着我还没出去,外边有没有想问的、想要的,快些与我说,我好牢牢记着。等成了婚,还能进宫来,也可以帮你捎带。”

这话倒提醒了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