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想笑又笑不出来,末了却变成又愧疚又绷着嘴角的笑,十分好奇,“怎么了?”
连朝说没什么,却无端想起皇帝那张脸,头上顶着个小小的京巴帽子,偏生还是一本正经,十分生气又略带三分疑惑地问她,“你不是还在写什么神君万岁爷,写糊涂了吧!”
忽然一激灵,也顾不上疼,用手背往榻榻靠墙的夹层探了探,之前藏书的位子空落落的,她瞬间便醍醐灌顶。
于是咬着牙说,“京巴爷爷当真是属狗的,一眼就相中了这顶帽子,配!太配了。”
对瑞儿笑,“姐姐把样子借我抄抄吧,我刚好也要做顶帽子。就做个一模一样的,才算物归原主,全始全终。”
皇帝不知为何,连嗽了两声,赵有良连忙敬茶,皇帝却没理会,将头偏过去,继续由尚衣的宫人服侍更衣。
过了午晌,下午要往慈宁宫陪太后看戏。赵有良给领头的宫女使个颜色,意思是小心着伺候,便耷拉下头,无声无息地退出东暖阁。
常泰在外头候着,赵有良看着他就来气,常泰乐孜孜凑上来热乎地叫了句师父,“您吉祥!”
“吉祥你个大头菜!”
赵有良瞪他一眼,捏起调子幽幽叹了口气,“你伺候得好,你进去伺候吧。主子爷如今是不待见我了,明儿咱们换个过,我的帽子你来戴,好也不好?”
常泰连忙赔笑说,“咱们要是一群猴子,谙达您就是猴儿里的大王,哪里敢造次了您去。想是将将拜中堂来过,惹了主子的晦气,过会子就好了。”
赵有良冷笑一声,“已好了。又不好了。我问过昨儿上夜的全儿,听响动睡得不安,夜里叫茶叫了几次,压火呢。”
常泰跟着附和,“是前朝的事儿,让主子爷不痛快,气着了?”
赵有良压低声音,“没眼色的蠢东西!你几时见过万岁爷因为前朝不痛快?再不痛快的事儿,在怹老人家心里一过,也顺溜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没留神,是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拿出来说嘴。万岁爷最忌讳内廷与外朝纠葛,早晚太平的,那老拜非要提一嘴先帝爷时候选进来学规矩女子的去处——”
常泰咋舌,“连姑娘?”
赵有良说可不是么,“她先前儿犯错,往慎刑司走一场,如今倒成了万幸了。说没犯错的都好好儿仍旧学规矩,犯了错的才充到御前来伺候,都是官家的格格,不算辱没,才把这事给翻了篇。”
常泰听得一愣一愣的,欲要把前因后果再回思一遍,他师傅已经板着脸,在他帽子檐狠狠地敲了记响的,“记住了!少言多思!今儿我教你最后一回,往后要自己会想。我是一肚子委屈,没人说。便宜你听来,管住你的嘴,那一位的事,我劝你也别管了。不是咱们煞得住的,别连带自己吃挂落,仙人斗法你遭殃,你就回家哭你娘去吧!”
常泰点头哈腰,“嗳,嗳。我带师父受累,往后再不敢了。”
赵有良招招手,让福保过来问法驾备得如何,间隙里对常泰说,“进去伺候吧,要出来给个信,我在外头。”
等圣驾被簇拥着出养心门,过长街往慈宁宫,天顶上的太阳正是最烈的时候。虽然经过了几场秋雨,该热起来的时候也不含糊。皇帝下辇,越过慈宁门,大广场上的地砖被照得刺眼。几个宫女正由乌嬷嬷带着,张罗着要给花房新进的各色菊花装天棚。
太后在西暖阁窗下坐着,皇帝转进去扫袖子问安,老太太才坐直身子叫起来,看形容不大高兴。
皇帝在另一边炕上坐下,斟酌着赔笑道,“额捏顺遂安康。儿子昨日见了承德园子里的人,已收拾得很妥当了。初八日就出门,咱们今年在热河过中秋。松鹤斋敞亮开阔,历来为太后所居,额捏若喜欢,儿子就让人照您起居习惯,把屋子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