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仍然看不到头,林知了问刘丽娘:“走到头还是现在转去县衙前街?”
“阿姐,那里。”小鸽子指着同县衙前街相反的方向,恐怕林知了没听见,再次说,“阿姐,去那里!”
林知了顺着他的小手看过去,那边比这边更亮,人声鼎沸,隔着一排又一排的房屋也能听出热闹非凡。
林知了:“行——”
薛理打断:“不行!”
林知了呛了一下。刘丽娘替她问:“怎么不行?”
薛理:“勾栏瓦肆!”
林知了恍然大悟,不怪她觉得那边的屋檐楼角看着眼熟,原来她去过几次。可惜是白天去的,不知道晚上什么样子。
刘丽娘尴尬地红了脸,“那,还是去县衙前街吧。”
小鸽子奇怪:“不可以去啊?”
薛理:“不可以!”
小孩不信:“不可以去怎么有人啊?姐夫,那里有人,你骗我!”
薛理下意识看过去,远处花楼二楼的窗棂打开,人影浮动娇娇袅袅让人好奇不已。“如果我说不能去呢?”薛理看着怀里的小孩问。
小孩转向林知了:“我和阿姐去。”
“你阿姐不去!”薛理道。
小孩冲林知了伸手,林知了抱着他:“去看看也无妨。”
薛理怀疑街上人多声杂他听错了:“去什么?”
林知了:“我们又不进去。再说,今日上元节,勾栏院也要过节。应当不会看到少儿不宜的场景。”
薛理转向她,深深地打量:“不是你想去吧?”
林知了:“我想去不可以吗?也可以让妹妹知道女子在世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什么谋生。”
若说先前还有一丝怀疑,见她把薛瑜搬出来,薛理可以断定是她想看。薛理看了看她怀里的小孩,小孩一脸好奇,又看看同小孩相似的另一张脸,脸上尽是期待。
薛理:“——你俩不愧是姐弟!”
刘丽娘听出来了:“真去啊?”
薛瑜糊涂了:“去哪儿?”
在路边赏花灯的薛二哥回来:“怎么停在这里不走了?”
刘丽娘无奈地看着这兄妹二人:“弟妹和她弟要去那边。”
薛二哥下意识问:“哪边?”随着刘丽娘的目光转动,“那那——那边?!不行!我不同意!”
林知了:“又没叫你同意。二哥,你和二嫂带着瑜妹妹去县前街吧。”
薛二哥:“你真去?”见薛理跟上去,“我也去!我还没去过那边。丽娘,待会再去县前街。”
薛瑜隐隐约约懂了,但她不敢信,小声问:“二嫂,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刘丽娘拉着她追上去:“就是你想的那样。”从路口往北十余丈,来到灯火通明处,还没进去就闻到了香味,不是浓烈刺鼻的脂粉味,像是燃的熏香。
刘丽娘料想的伎女倚栏揽客的场景没有,花楼上人影穿梭看起来十分忙碌。偶尔有女子停下团扇遮面朝街上看一下也是匆匆离去。
若说县前街的花灯淡雅清新,花街的灯就是浓艳张扬,仿佛这一夜要醉生梦死似的。然而落如薛瑜眼中只觉得这里的灯颜色绚丽多彩,没有她想象中的不堪入目:“二嫂,这街上楼上也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啊。你看前面,也有女的,人家可以来,三哥和二哥为什么一听来这边就跟毒蛇猛兽一样?”
刘丽娘想了许久想出一个词:“成见!”莫说别人,她听到晚上的花楼第一反应也是衣着清凉的女子在街边揽客。要知道不进去跟寻常街道并无不同她之前也不会如临大敌。
“二嫂,快看!”薛瑜不禁抓住刘丽娘的手指着不远处的花楼。
刘丽娘看过去,戴着半遮面狐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