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东南的角门处。
看到候在那儿的熟悉身影后,纪云瑟快步上前拍了拍她。
“呀,姑娘!”
崇陶掩着嘴轻呼了一声,
“奴婢还怕您不能过来呢!”
纪云瑟环顾了一圈四周无人后,小声道:
“都准备好了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崇陶带着她行至早已看好的一间无人的杂物房,拿出自己带来的包裹,说道:
“姑娘放心,都备好了,这衣裳都是照着王公府里的时兴下人服饰定做的,您先换了。奴婢才刚远远地跟在一位小姐的后边,阍侍问起,奴婢就说是小姐让奴婢回去取东西,故而迟了几步。”
纪云瑟换好衣裳轻笑一声:
“我就知道,你的鬼主意最多。”
“走吧!”
崇陶笑道:
“今儿个人多,各家小姐们估摸着互相都认识,咱们都扮成小丫头的模样,才好糊弄人。”
纪云瑟又将鬓发上的珠翠尽数取下,与刚换下的衣裳一同收入包裹内,找了个角落藏好,又让崇陶给她随意绾了个丫鬟的发髻后,二人步出门外。
今日宾客众多,进门之人都要查看邀贴,但出门就简单多了,二人随口编了个谎话,只说是自家小姐吩咐回去取个要紧的物什,便被门房放了出去。
她们上了候在巷子口的马车,直奔苏氏别苑。
纪云瑟正是前几日听见了赵沐昭和陆嘉蕙的说话,知晓二人商定今日赴宴要偷着去找成安侯世子厉书佑,便也要跟着过来。
她不好再寻其他的什么借口出宫去看方叔,只能打着赴晏国公府寿宴的名义出来,再想办法偷偷溜走。
这些时日纪云瑟靠着丁香的那位守卫同乡帮她传信,让崇陶提前备好东西在晏国公府等着她,她大致算好了,去城北的别苑一趟来回,约莫一个多时辰,或许能赶上午宴,就算赶不上,她一个无名小卒,也没有人会注意。
午宴后还安排了宾客们听戏看杂技,时间十分充裕,她能在那时之前回来,不要错过与曦和公主一同回宫就无碍了。
直到看见方成闻讯立在别苑门口等着她,纪云瑟才算彻底放下心来,急急忙下了马车,几人一同步入院内。
纪云瑟四下打量方成,问过了他的伤已经基本好全后,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方成十分不安道:
“让大小姐如此挂心,是老奴的不是。”
崇陶奉了茶水过来,细细看了一眼自家姑娘,道:
“是啊,姑娘这些时日都瘦了。”
“哪有?”
纪云瑟白了她一眼,让方成在正屋堂内一同坐下,诚恳道:
“方叔千万别如此说,您一直帮我照管京城的生意,任劳任怨,就像我的一个亲人长辈一般,无需跟我客气。”
方成一脸感激:
“大小姐如此待老奴,老奴怎敢当?”
纪云瑟摆摆手,又问起了酒楼的其他伙计,方成道:
“大小姐放心,都没事了。酒楼的封条已去,大约再休整几日后,就能重新开业。”
“大小姐亦不用担心酒楼营业,衙门特地张贴了告示,说此事乃一场误会,那位客人并非中河豚之毒,而是突发急症而死。”
“突发急症?”
纪云瑟有些诧异,那日府尹还一口咬定是中河豚之毒,就是不肯让仵作重新验尸,为何突然转变得如此快?
她细思了一瞬,了然道:
“定是方叔从前打点的那个人,帮了咱们。”
“对了,一共花了多少银两?这些都从酒楼的账上出,千万别动用您私人的钱。”
方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