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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匹布,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重庆府。赵东家坐在马车上,得意地捋着山羊胡,心想:“温缜啊温缜,你这回可算是栽了。四钱五十文一匹,我看你能撑多久!给工钱都给不起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纺织厂内,柳蘅正和温缜温立站在账房内,笑得很开心。

温缜原本是在楚家出售,他卖给楚千嶂四钱一匹的时候,楚千嶂都吓一跳,生怕他把自己玩破产。

毕竟这不是麻布,粗布,是细棉布,家家户户正需要买要置办冬衣。

温缜一脸无妨,楚家门下商铺价格六钱一匹出售,遭了哄抢,能有便宜质量好的,百姓怎么会买贵的。

柳蘅想了想,“大人,我们可以再加扩大三百台,这笔定单足够了。”

温缜点点头,“川地布行就是没遇到硬茬,但凡我是个商人,我就让他这么来,交货之后,直接真的用底价与他们耗,让他们库房里堆积如山,再三钱卖零售,让市价暴跌,他们要么亏本甩卖,要么烂在手里。无论哪种选择,他们都完了。这时再派人去接触他们,以三钱一匹的价格,收购他们手中的存货。”

柳蘅睁大了双眼,没想到还能这么玩,温缜与她说起了垄断行为。

“商场如战场,既然他们先动了手,就别怪别人赶尽杀绝。收购之后,然后彻底垄断川渝的布匹市场。”

话又说回来,温缜又不是商人,他主要是为了重庆府的发展,垄断是绝对不允许垄断的,如果有人敢这么干,肯定是活腻歪了。封建社会不好钻法律空子,毕竟上面看不惯定他有罪,那就是有罪。

柳蘅也反应过来了,“大人真会说笑,哪个做生意的敢做得这么毒?朝庭岂能让一人捏着一行的命脉,到时候岂不是想定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了?”

温缜点点头,“别管了,他们继续下单了,咱们就卖,也许还能成老主顾呢!”

他们还真说着了,这些人一下子就真香了,他们进货转头就卖出去了,因为价格低,市场供不应求。

但先前积压的货还是积压,但他们学楚家商铺,买三送一,就送新进的,他们染漂亮的花色,又能多卖一些。

原本是一时气愤,结果这二十万匹布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开始真香。他们将染好的布销往湖广,低价挤占市场,让订单源源不断过来。

就这么过了半年,此时温缜不再只是买布了,他还做出了玻璃,这个东西不好运输,于是他大量采购民间好酒,用上琉璃瓶,高脚香槟杯。

这个他不准备卖,他准备用来为奢侈品牌造势,大明玻璃杯不是稀罕物了,且富贵家普通,只是他做出来的造型显高档罢了。单卖不如送,布匹占剧下沉市场,但金钱流通于上层,那群冤大头有钱没地散呢。

尤其是商户。

奢侈品是需要代言人的,温缜还真认识一个贵女,还有比谢清徽更合适的吗?她因着废除殉葬一事,迷妹可多了。

温缜自认他们好歹有交情?推广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再说,这种引领时尚的事,从古至今都有美名,怎么也算相互成就。

于是谢清徽冬天收到了温缜送来的年礼,她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啥意思,莫非想朝三暮四?

她打开这份年礼,看着这些款式新颖的衣裳眼前一亮,没有女孩不喜欢漂亮的衣裙,尤其是还有丝巾,包包,鞋子,各种款式——谢清徽越看越不对,但她该死的每一件都挺喜欢的。

毕竟是崔四联系的江南地区绣娘,善长制新衣的,每一件做出来,由画家绘成图纸,可以让商队带过来,完整一套过稿的就给百两,包括配饰。

在二两就是高薪的时候,这是一辈子都存不到的钱啊,而且选不中还返二两本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不就百花齐放。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