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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缜心中气不平,他也没搞事,这一路以来太顺了,但他还是懂道理的。他能查倒吴循,那是因为他已失势,他在做垂死挣扎,犯了谋反大案,太后甩锅给他,陆轲恨他入骨,朝廷顺水推舟让他倒台。

这些种种加在一起,才成就了温缜的恐怖传说,让官场对他讳莫如深。兵部这些事,是激不起什么水花的,国库的钱在那,他们不买不报户部怎么用,六部各部门也是要平账的。

又没有出人命官司,这种弯弯绕绕,他在这个局里,看到也只能当没看到,捏着的把柄才是把柄,同归于尽没必要。

温缜现代也只在港城体制内待过,升职全凭破案业绩,就这也只是脱离小警员罢了,最后还死的那么惨。

哪里的官场水都深,大明的更是,皇帝都不怎么管事,金英管的司礼监就是个和事佬,权衡全看内阁。

裴侍郎能好生好气哄温缜,是因为他觉得温缜背后有人,不然这桩桩件件,他还能活得好好的?那什刹海的宅子与他家宅院都能比上高下了,还是陆轲帮的忙,曹吉祥都没抢过他。

这王世昌,不是给他找事吗?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温缜从不与旁人说起自个家,他人一脑补,这就显得更可怕了。

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的认知,他若无权无势以前真只是个秀才举人,能干出这么大的事?凭一腔热血吗?

“裴侍郎,陛下钦点下官为兵部主事,于尚书让下官负责职方司,为职方司主事。王员外郎可好,一句不必多管,就让下官一边玩去。下官问他那我该做什么,他道都行,总之不该管的别管。”

温缜将话说得明白,他的官职是上面给的,负责的岗位也是于尚书定的,王世昌什么东西,也敢让他滚。

真当自己比他大一级就能压死他了?试探底线罢了,人心自古如此,见这人能退,凡事都能他退,以后还敢欺辱上门。

“他这话把下官弄糊涂了,该管的不能管,不该管的别管,下官总不能光领俸禄不办事吧?自古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眼里向来有活。”

他们排挤温缜这事裴侍郎知道,但不清楚是怎么操作的,结果这么没脑子的吗?其实王世昌见温缜半年都顺从了,就放肆了,没想到人突然搞事情。

温缜又不傻,平时有人非抢他活干,只要没出乱子,爱抢就抢,他仔细审核一遍签字就好。来事了还敢变本加厉?

这前线出什么事,锅全甩他头上?想啥呢,这是他会忍的事?

裴世珩给他倒了杯茶,亲自递过去,“都是误会,误会了这不是,王员外郎这事办得太过,”裴世珩沉吟片刻,又是画大饼哄道,“温主事且放心,此事本官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温缜接过茶盏,却不急着饮,“下官倒不是非要讨什么公道,只是职方司事关军机要务,若因推诿扯皮贻误了战机,这责任下官担不起,王大人也担不起。”

裴侍郎当然明白其中利害,兵部近来正为战事忙得焦头烂额,若真出了岔子,第一个问罪的就是他这位侍郎。

“温主事所言极是。”也是怕温缜搞事,裴世珩正色道,“本官这就叫王世昌来当面向温主事赔礼。”

不多时,王员外郎战战兢兢地进来,看见端坐的温缜,脸色顿时煞白。

“王世昌!”裴侍郎一拍桌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令私自擅专!”

“下官、下官”王员外郎苦着脸以袖蒙面,“是下官糊涂,这就向温主事赔罪。”

温缜懒得看他们一唱一和的唱戏,“那下回王大人可别再糊涂了,不然成天糊涂,也交不了差不是?”

王世昌被他阴阳怪气怼得气得要死,还发作不得,咬牙憋着气强笑,面上表情说不出的好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