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缘起(一)(2 / 3)

得早起呢,回吧。”

这事不过十天,案件细节正捋着,温缜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从他的床上醒来,而是从一个木床上醒来,他看着陈旧的砖瓦房,脑子有些发懵,最后想到车门一关,启动车时定时炸弹的巨响。

他应该是死得尸骨无存,毕竟那炸弹,炸得死的不能更死了。

他抬起手,张开手掌,上面有着薄薄细茧,但明显不是他的手,他的手上还有子弹擦过的疤。脑子里剧痛一来,陌生的记忆涌上来,他抱着头,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让他痛不欲生。

房内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小女孩哒哒哒的跑过来,怯生生的看着床上的人,碗里的水被她摇摇晃晃端过来,撒了一半。

“爹爹,水。”

温缜想着方才的记忆,还是有些脑子发懵,单身了三十几年,突然被人喊爹,他怔怔的看着床边的小女孩,大概三岁左右,正是懵懂无知的年龄。

他接过那碗水,喝了,从凌乱的记忆里,扒拉了一下,这好像确实是他的女儿。

女孩还太小了,她的眼里有着天生对亲人的亲近,但也同时因为一直不被家里喜爱,小小年纪就很早熟,颤抖的小手一直举着水,脸上还脏兮兮的,眼里有些水光,似乎刚哭过不久。

“爹爹,好些了吗?”

“好多了,不必担心。”

原身以前着实太荒唐了,父母早逝,是被兄长抚养长大的,原身长得与他一样,名字也是,但不同的是,原身是个渣。他长得剑眉星目,姿貌俊伟,看似为人矜严,好修容仪。实则皮囊下是个想吃软饭的渣男,他自诩才貌,想攀高枝,他十三岁中了童生,十六中了秀才,被乡里县里一夸再夸少年才俊。做媒的一而再再而三给他介绍高一二阶层的,他依旧看不上。

但他又好美色,同窗看不惯他清高的模样,也嫉妒他中了秀才,拉着他去花楼,喝了几次酒,刚开始他还不沾,引得乐妓花魁南乔注意,为他舞乐。

那段时间,南乔动了真心,她本就卖艺不卖身,身边无旁人,与温缜一来二去,没两个月,就怀了孕,结果他知道后,直接跑了,一度心神不宁,把前因后果一细想,烦上了同窗,跑人家里将人揍了一顿,想着再也不去那地方。

结果南乔没有打胎,而是生了下来,是个女儿,花楼的老鸨并不是个刻薄的人,只道这南墙她要自己去撞。

结果几次找人送信都找不到人,南乔自己存了不少钱,想让温缜给自己赎身,结果消息石沉大海,她也一点点绝望,看清了温缜的本性。

但她的女儿要是上她的贱藉,在楼里长大,这辈子就毁了,她花了半数存银求妈妈,老鸨看这情况,打听到温缜在杏花村的家。直接让人把一岁刚断奶的女孩搁门口。温家兄嫂一脸懵,温缜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因为这事心神不宁,学不进去,还错过了乡试。兄嫂见问他不说,一看这孩子脸也知道怎么回事,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知道是楼里生出来的,长嫂骂得他狗血淋头,兄长阻拦,两人还大闹一场。骂着温缜拿家里的钱去读书也就算了,居然还去烟花之地,怪不得花钱如流水,把父母殷实的家底败得一干二净。

兄长护着他,只道是弟弟少年不知事,年少荒唐一点,为此两人吵得差点和离。

温缜也知道荒唐,他又负不了责,但孩子事都捅出来人尽皆知了,再把她送回南乔那就太畜牲了,毕竟那是花楼地。

长嫂虽然冷着脸冷嘲热讽,但还是帮他带襁褓里的女孩,那时长嫂的二女儿才三岁,就两个一起带。毕竟温缜也是秀才,这些年家里田地都免了税,日后若有出息,她这当长嫂的也能挺起腰,并没有打扰他读书。

但一家人多少对这被丢来的女孩有点意见,所以没多搭理,就养活而已,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