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
“这边这边!”他像个迫不及待献宝的孩子那样推着安娜继续向前走,一楼的房间被改成茶室和书房。相似风格的两个房间呈对称分布,纸质书籍占据了书房二分之一的面积,剩下那一半悬浮着巨大的光屏,随时可以连接在个人光脑上投影。
楼上只有两间卧室,剩下全都是衣橱收纳,楼下有个地下室,用来存放用不到的杂物。卡卡瓦夏没有在这栋房子里规划属于第三个人的空间,这里是他和安娜的家,他不想在家里看到除了安娜以外的任何人。
安娜被他推到书架前,她随手从架子上抽了本纸质书翻开,表情有点惊讶:“这些书你都看过?”
相当部分是她目前的研究内容,一些书籍哪怕在博识学会想要借阅也得靠抢。
“啊哈哈哈哈哈……”卡卡瓦夏低头抓抓后脑勺,“怎么可能呐姐姐,你拿的那本书里每个字我都认识,连起来完全看不懂什么意思。只有偶尔失眠的时候我才会翻看它们,五分钟就起效,比什么都管用。”
她笑了两声,把手里的书籍塞回去,指尖划过这些智慧的阶梯最终停在一本翻阅痕迹更重的书籍上——一本诗集。安娜专门看了眼诗人的名字,打开外置设备搜索。
卡卡瓦夏偏好阅读诗集是她没有想到的,还是这种集抽象与意向之大成的浪漫主意巨作。如果他看不懂就不会频繁阅读以至于留下痕迹,所以不需要惊讶与询问。
青年发出羞赧的细微声音,这是他极少显露于人前的情绪——羞耻意味着难以逾越的弱点,除非必要绝不可挂在脸上,一旦被对手抓住便是满盘皆输。
“……”他有点想挡住那册书不让安娜继续盯着它看,莫名的耻感催生出一股卑微,“别,别看,姐姐。”
会不会被她揶揄?
创作这部诗集的诗人时不时会在作品里用些贴切但并不是太高洁的形象去描摹某个时刻自己的心情,这让卡卡瓦夏颇有点偷看小黄书被抓的窘迫。
“我可不是钻研文学的学者,这不还没把书抽出来么?还是说这里面有我不能看的内容?”他要是不做出这副模样,安娜或许也想不到调侃,卡卡瓦夏越是害羞看上去就越好欺负。
得亏他没扎个小辫子什么的,不然真的很难不被揪。
空气变得有些粘稠,眼看他的脸越来越红,安娜咳了一声果断跳过那本让气氛有些奇怪的书籍。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转向书架下一排,安娜大乐——这一行摆的全是通俗小说,看之前需要准备一个脑子寄存处的那种,花花绿绿的封面上印着各种斑斓图案。再往下是杂志,某几本的封面大家都很熟悉。
《寰宇美人图鉴》嘛,老熟人了。
“全都是助理定的,咳咳,”卡卡瓦夏握拳挡在脸前面战术咳嗽,可疑的移开视线,“她是你的粉丝,咳咳,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帮她签个名吗?”
“啊?”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能有粉丝,安娜左顾右盼的胡乱应声:“知,知道了。哈哈哈哈哈,你家书真多。”
拍摄封面的摄影师怎么这个样子呀,卡卡瓦夏肚子上的睡衣扣子敞着呢,用仙舟人的话说这样容易着凉!
不是我一个人的家,是我们的家。
卡卡瓦夏抿了下嘴,暂时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今天这种程度已经差不多了,继续步步紧逼的话姐姐有可能会跑……【巡猎】的速度真让人羡慕呢,各种意义上的。
回到起居室他走到冰箱前拉开电器的门:“姐姐你想喝什么?”
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果汁,无酒精或是有酒精,什么颜色都有,简直就像个便利店。
安娜没有选择困难症,但是面对这样的果汁大军不论谁都很难做出抉择。
“额……”她犹豫了一下,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