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几小时,也许十几小时,总之她办不出把老师扔在一旁说都不说一声就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的事,到时候肯定老老实实闭紧嘴巴乖乖跟着让干嘛干嘛。
所以……刃先生到底怎么样了?
三十分钟后,坐在第一排摸鱼的星核猎手和站在讲台上的星核猎手面面相觑,互相都觉得这场猝不及防的汇合实在荒谬。
安娜:万万没想到,刃先生真的成了刃“先生”。
怎么说呢?文盲的局限性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隔壁同学选什么课咱就跟着抄什么课,结果就是绝望上再加一重绝望。冒充学生的人绝望,冒充讲师的人更绝望。
刃完全无法理解安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怎么有勇气选这门课的?这人倒腾清楚加减乘除了吗就敢选机械通识?第一真理大学的机械通识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通识”。
安娜:“……”看在同事情的份儿上施舍个学分可好?
刃:“……”看我眼神,不行!
安娜:“……”保证不在你的课堂上搞事也不行吗?
刃:“……”不好的回忆隐约出现,不捞就是不捞!
安娜:“……”求求!救救!
刃:“……”
“咳咳,孩子们,我很抱歉……”投影中的白发老教授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她向选择了这门课程的所有人表示歉意,“由于无法抵抗的衰老与意外降临的疾病,讲授这门课的教师临时换成了从其他星域刚刚调来的研究员。他是位很有才华的学者,声名不显只因太过年轻,假以时日成就必然远超于我……”
哗然之后课堂重归寂静,选这门通识课的学生大多都是为了那两分而来,究竟谁给没必要深究,有就行了。
安娜:“……”这意外可真够意外的。
所以说,刃先生今年究竟芳龄几何?他真的不会被学生气到旧病复发大开杀戒吗?我要是当场干掉讲师会不会被直接开除?
刃站在台上沉默的翻动讲义,偶尔微微抬头与安娜眼神交错,更多时候视台下众学子于无物。
已经湮灭的记忆中似乎沉渣泛起,脑海中闪过类似片段,耳边还有人在轻笑着叹息:一群长着人脸的土豆罢了,大脑皮层锃光瓦亮九成九原装一手新。
啪。
讲师合拢讲义,抬手打开另一台投影设备。
这么基础的东西还需要看讲义?
坐在第一排的某个文盲浑身一抖,忙不迭翻开笔记本发挥出五分钟干掉几十个星盗外加顺手捅同僚一记送他重启的手速化身打字机疯狂记录上课内容。看不懂更听不懂,但是没关系,我可以死记硬背。完全把投影出的各种数字组合当成花纹与图案硬生生拓印在大脑里就是了,别人拆刃先生的台无所谓,我不能拆,这是同为星核猎手的义气!
刃:“……”
艾利欧拉人入伙的标准是不是有问题?星核猎手们不是这里残缺就是那里残缺,新来的更是个缺心眼儿的死心眼子,莫名其妙就一脸责任感的疯狂涂画记录,就像是不知道个人光脑有录屏功能一样。
一个半系统时后,离开教室的学生要么被新讲师天才般的思维所折服,要么沉迷舔颜无法自拔。磨磨蹭蹭留在最后面的安娜收起笔记起身快步走向刃,后者极有师德的向后退了几步主动与女学生保持距离:“跟我走。”
两人一前一后仿佛陌生人离开教室来到走廊,另一个方向上一位头戴橄榄枝装饰的蓝衣学者走过,看到安娜时他微微放慢行走速度看着她。她对视线的停驻非常敏感,立刻侧头与对方视线相交,确认这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以及攻击的可能后收回视线低垂眼睑抬脚迅速走远。
维里塔斯拉帝奥:“……”
不尊重导师,扣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