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没说。”督战队队长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每次面对特拉维佐夫他都会感到由衷的不适。就像你面前坐着一台披着人皮的ai,那是种生理上的反感。要知道帝皇战争虽然早已结束,可是智械与人类之间的分歧从未彻底消除。
如今反有机方程的实践者们仍旧时不时就要冒出来彰显一回存在感,对普通人来说长得像机器的人和长得像人的机器同样恐怖。
“他们说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有完全理解伊维尔的所有规矩,不敢随便提要求,希望能暂时存着。”
督战队队长对安娜的原话进行了部分艺术加工,努力让它听上去更加悦耳迷人。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特拉维佐夫听完冷笑:“狡猾的东西,让他们明天上午九点三十分以后过来见我。”
谢天谢地!典狱长没有发怒失控!
露西小姐松了口气,督战队队长也如蒙大赦似的立刻起身告辞:“我这就去通知。”
男人的眼睛再次被军帽帽檐挡住,没人能猜透此刻他内心深处正在想些什么。
此时安娜正坐在食堂里吃她刚点的高级自然餐,抛开费用不谈虽说比不上最顶级那档十三道菜的大餐但也非常值得一试。正常的汤,正常的肉,正常的主食,正常的蔬菜,并非边角料挤压冷冻后再切出来的合成品。
卡卡瓦夏坐在对面点了同样的晚饭,小心翼翼观察模仿她的每一个动作。
埃维金氏族人均胎教肄业,不过不耽误他们像块落进水盆里的海绵那样汲取知识。失学是不良环境加诸在年轻人身上的debuff,可不是他自己主动不学无术。
“看什么呢?”安娜不需要抬头也知道他猫猫祟祟的搞鬼。
除了那五条主动送上门的蠢鱼这小子兜上海面的口袋里也有不少大小惊喜,换了一大笔伊维尔币后两人厘清搭档间债务,小朋友立刻把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收拾干净。
“姐姐你是怎么让叉子在手指尖来回旋转的?”不再是个完完全全的依附者,他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发生变化。
对此安娜喜闻乐见,她将手伸出去,细长手指间钝头叉子旋转翻飞:“只是点哗众取宠的小伎俩罢了。”
叉子丝滑的转过来又翻过去,银光跳跃犹如海兽的脊背。
年轻人大多都喜欢这个,没什么特别原因,主要就是好玩。他笨拙的用手指搅动自己的餐具,转倒是转起来了可惜动作不大好看。
“这样拨,不要害怕被划到,越怕受伤越容易受伤。”
这是个训练手指的小技巧,叉子、文具,乃至各种硬币,都可以在指尖翻飞出各色光芒。手里有东西翻来覆去的动,对面正在看的人注意力往往很难集中,我方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不那么轻易就被对手窥探得干干净净。
卡卡瓦夏睁大眼睛认真钻研,手指下意识跟着动。如果不看周围环境这幅画面堪称温馨,但是消息已经传遍监禁区:那个瘦巴巴的女人带着个小累赘,轻轻松松干掉了十一层颇有名望的猎羊小队。
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目光和眼神在黑暗中一边传递一边发酵。
犯人不得保有、携带任何通讯工具,这是监狱守则中相当要紧的一条。由于它的存在犯人们更倾向于从自己囚室所在的楼层里筛选队友——至少每天吃饭时能碰个面,不至于组织个活动还得千难万险辗转联络。
反过来想,能在一个监禁区的楼层中闯出名气猎羊小队至少也得干掉几个排面上的人物。要知道全部都是暴力刑案重犯的十一层,随便哪个囚室里的犯人手上都沾着复数以上的人命。他们杀死不比自己弱小的囚犯,获得尊敬与荣耀一点也不奇怪。
这样一支配合默契的队伍,为什么会被盘菜跳起来吃下去?难道说那个